长安城万人空巷,迎接塞外归来的英雄。
阿娇的车驾行至灞桥时,文武百官已在桥头列队相迎。太子刘荣亲自执辔,以示尊崇。
“姐姐为国建功,孤代父皇、代天下百姓谢过姐姐!”年轻的太子眼眶微红,显然激动不已。
阿娇下车还礼:“太子言重了,阿娇不过尽本分而已。”
她目光扫过迎接的人群,敏锐地注意到几个缺席的重要人物——王夫人称病未来,刘彻也不见踪影。
更让她心惊的是,窦婴在她耳边低语:“陛下病重,已三日未醒。”
难怪太子如此激动。景帝若此时驾崩,边境又起战事,这个年轻的储君根本无力应对。
“外祖母可好?”
“太后强撑病体主持大局,但...”窦婴欲言又止。
阿娇了然。窦太后年事已高,经此变故,怕是也到了极限。
未央宫前,犒军仪式隆重举行。阿娇被赐黄金万两,锦缎千匹,加封“镇国翁主”,位同诸侯王。
这是本朝从未有过的殊荣。但阿娇在群臣的恭贺声中,只感到刺骨的寒意。
封赏越重,意味着局势越危。
仪式结束后,她立即赶往长乐宫。
窦太后的寝宫内药味浓郁,窦太后躺在床上,面色灰败,听到脚步声才勉强睁眼。
“娇娇...回来了...”她声音微弱,却带着欣慰。
阿娇跪在榻前:“外祖母,阿娇幸不辱命。”
“好...好...”窦太后颤抖着握住她的手,“但...真正的考验...才刚开始...”
“阿娇明白。”
“刘陵...死得蹊跷...”窦太后咳嗽起来,“你要...小心...”
这话与阿娇的猜测不谋而合。她正要细问,宫人忽报馆陶公主求见。
馆陶公主面色惶急:“娇娇,出事了!阳信公主突发恶疾,太医署束手无策!”
阿娇心中一震。阳信公主是景帝独女,若此时出事...
“什么时候的事?”
“今晨发现昏迷,与陛下症状...一模一样。”
阿娇与窦太后交换了一个眼神。同样的手法,同样的时机,这绝不是巧合。
“母亲先去照顾阳信,我稍后就到。”
馆陶公主匆匆离去后,窦太后低声道:“他们...在清除...障碍...”
“阳信公主才十岁,对他们有何威胁?”
“她是...太子一党...”窦太后喘息着,“若太子登基...她便是长公主...”
阿娇恍然。原来对方已经在为刘彻铺路,清除所有可能支持太子的人。
“外祖母,我们不能再坐以待毙。”
“你有...何计?”
“引蛇出洞。”阿娇目光坚定,“他们既要清除障碍,我们就给他们制造障碍。”
当夜,阿娇的兰台社全力运转。
淳于瑶查验阳信公主的病情后,确认与景帝中的是同一种毒。
李婉儿通过兄长得知,北军中有异动,几个中级将领近日频频聚会。
刘无采则带来一个令人意外的消息:淮南王刘安突然上书,请求入朝觐见。
“他这是要浑水摸鱼。”阿娇冷笑,“正好,水越浑越好。”
三日后,一个惊人的消息在长安传开:阳信公主病情好转,已能下床行走。
同时,窦婴在朝会上提出,为防不测,应立太子监国,并由馆陶公主辅政。
此言一出,朝堂哗然。
“女子干政,成何体统!”以庄青翟为首的文官强烈反对。
但以李广为首的武将却支持:“非常时期,当行非常之法!”
双方争执不下时,又一个消息震惊朝野:淮南王刘安的车驾已到函谷关,随行有三千精锐。
“他这是要逼宫!”馆陶公主又惊又怒。
阿娇却从容不迫:“母亲放心,一切都在计划中。”
她秘密召见窦婴:“舅舅可都安排好了?”
“北军八万精锐已秘密入城,埋伏在未央宫四周。”窦婴低声道,“只等瓮中捉鳖。”
然而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,刘彻突然求见。
多日不见,这个四岁的孩子消瘦了许多,但眼神更加深邃。
“姐姐此番立功,彘儿特来道贺。”他奉上一个锦盒。
阿娇打开锦盒,里面是一卷羊皮纸——伊稚斜签署的盟约原件。
“这...”
“彘儿知道姐姐需要这个。”刘彻平静地说,“复制品终究不如原件有说服力。”
阿娇心中警铃大作。刘彻怎么知道盟约原件在她手中?又为何主动献上?
“彘弟有何条件?”
“彘儿只求姐姐一件事。”刘彻跪了下来,“无论发生什么,请留母妃性命。”
又是这个请求。阿娇凝视着他:“彘弟,你究竟知道什么?”
“彘儿只知道,风暴将至。”刘彻抬头,眼中是与年龄不符的沧桑,“有些人,有些事,即将改变。”
他叩首起身:“彘儿告退。”
阿娇独自对烛沉思。刘彻的每次出现,都预示着重大变故。这一次,他又在暗示什么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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