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问了!”肖灵儿立刻点头,小手指绞着军衣的扣子,“货郎问我‘你爸爸是肖营长吗?’,我说是,他就笑,笑得像后山的狼!”她模仿货郎的样子,嘴角扯得老长,眼睛眯成条缝,活像只偷了鸡的狐狸。
王强“噗嗤”笑出声,揉了揉她的头:“小灵儿成精了,连坏人的样子都学得像!”肖建军却没笑,他把吊坠放进抽屉,转身从墙上摘下枪——那是把擦得锃亮的五四式,枪把上刻着“肖建军”三个字。
“强子,今晚加派岗哨。”他把枪插进枪套,声音像块冻硬的石头,“通知所有家属院的阿姨,晚上别让孩子出门——苏家的狗,要咬人了。”
走出派出所的时候,天已经擦黑了。肖灵儿坐在肖建军怀里,望着路边的路灯,灯光把她的影子拉得老长。她突然拽了拽他的衣领,声音软下来:“爸爸,你会不会怕?”
肖建军低头看她,月光落在她睫毛上,像撒了把碎银子。他笑了,把下巴抵在她额头上:“爸爸不怕——爸爸有枪,还有灵儿,什么坏人都不怕。”
肖灵儿往他怀里缩了缩,闻着他身上的枪油味,忽然觉得特别安心。她从口袋里掏出颗橘子糖,塞进他嘴里:“爸爸吃糖,甜的!”糖纸是玻璃纸做的,在月光下闪着光,像颗小太阳。
肖建军含着糖,甜意从舌尖蔓延到喉咙。他想起早上擦枪时,肖灵儿蹲在旁边,举着玻璃弹珠说“爸爸,这个能打坏人”,想起她在集市上故意蹭糖稀的样子,想起她眼睛里的光——这小丫头,哪里是两岁的孩子?分明是他上辈子修来的福气,是上天派来救他的小神仙。
回到家属院时,丫蛋正蹲在门口等。她抱着小兔子玩偶,眼睛红红的,看见肖灵儿就扑过来:“灵儿姐!我妈不让我出门,说有坏人!”肖灵儿从肖建军怀里跳下来,牵住她的手:“不怕,有我在!我有痒痒粉,能把坏人痒得哭!”
晚风裹着槐花香吹过来,肖灵儿望着家属院的灯光,左眉梢的朱砂痣泛着光。她知道,危险还没过去,苏家的狗还在暗处盯着,但她不怕——她有爸爸,有王叔叔,有虎子、小胖、丫蛋,还有空间里的糖、药、弹珠,还有那把没说出口的“秘密武器”。
她回头看了眼肖建军,他正站在路灯下,军衣被风掀起一角,枪套在灯光下闪着光。肖灵儿笑了,拽着丫蛋往家里跑:“丫蛋,我给你留了橘子糖!比集市上的甜三倍!”
肖建军望着她的背影,摸了摸口袋里的橘子糖纸——玻璃纸还留着她的温度,像颗小太阳。他转身往值班室走,枪套里的五四式沉甸甸的,像份没说出口的诺言:“我会保护你,我的小英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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