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小满饥肠辘辘的肠胃立刻不争气地“咕噜咕噜”大声抗议起来,嘴里疯狂分泌唾液。她几乎是屏住呼吸,强迫自己移开视线,加快脚步,近乎小跑地逃离那香味辐射范围。她带起的一阵风,惊动了排队的人群,引来一阵窃窃私语。
“诶?那不是老虞家的小满吗?”
“是她!瞅着是比以前利索点了?这几天天不亮就看她在外头吭哧吭哧跑。”
“真下决心减肥啦?”
“啧啧,难哟……这么胖,得减到啥时候去?要我说啊,也就是三天热度,新鲜劲儿过了就该咋样还咋样喽……”
“就是,白受罪……”
虞小满耳朵尖,零星捕捉到几句议论。她脚步丝毫未停,脸上甚至没什么表情。 她心里冷笑。等着吧,总有一天,你们议论的会是我的脱胎换骨!
路过国营副食品店那明亮的橱窗时,她下意识地停了一下。目光落在那个精致的、印着“上海牌”字样的麦乳精铁罐子上。要是能补充点营养……这个念头一闪而过。随即,另一个更奢侈的念头冒出来:要是有杯黑咖啡就好了,去水肿又加速代谢……
下一秒,她自己都被这想法逗笑了。1985年,在这个南方小城的工厂区,速溶咖啡都是极少数干部家庭才见过的稀罕物,更别提什么纯粹用来减肥的美式黑咖啡了。真是……由俭入奢易,由奢入俭难啊。
拖着仿佛不属于自己的双腿回到家时,她里面的棉毛衫早已被汗水浸透,冰凉地贴在背上。腿肚子不受控制地打着颤,每走一步都感觉像是酷刑。
她扶着门框喘气,看着院子里那棵光秃秃的老槐树,心里哀叹:诶……这身体的底子,真的比想象中还要差,减肥之路,道阻且长啊!
哗啦——
院里的压水井边,虞小满把整桶凉水浇在发烫的脸上。
晨跑带来的热气化作白雾从领口蒸腾而出,汗珠顺着下巴滴进搪瓷脸盆。
跑完不能马上冲凉!母亲王淑芬端着铝锅从厨房探出头,暖瓶里的热水给你兑好了,洗完来吃早饭。
‘’欸!知道了‘’
虞小满快速冲了个澡换好衣服,饭桌上已经摆好了早餐。
两个白煮蛋在粗瓷碗里冒着热气。虞小满刚要伸手给弟弟分一个,就看见弟弟小刚的碗里同样躺着两枚。
你自己吃,小刚也是两个。母亲用筷子尾敲了敲她的碗沿,装作不经意地补充。
但虞小满分明看见,父母碗里只有稀得照见人影的棒子面粥。
谢谢妈妈。
这话脱口而出的瞬间,饭桌突然安静。父亲虞建国举着的筷子悬在半空,腌萝卜条啪嗒掉回碟子里。
母亲眼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红——在这个父母爱孩子天经地义的年代,是种太过隆重的表达。
虞小满急忙低头剥鸡蛋,热腾腾的蒸汽模糊了视线。
她想起前世减肥时,经纪人每天严格控制的蛋白摄入量,和现在这两个带着母亲体温的鸡蛋形成荒诞对比。
妈,以前是我不懂事。蛋壳在指间碎裂,她故意用欢快的语气说,等考上大学,赚钱给您买台双缸洗衣机!听说上海产的水仙牌,能自动甩干呢!
父亲虞建国突然咳嗽起来,黧黑的脸庞涨得通红。
这个在纺织厂抡做了半辈子电工的硬汉,慌乱地用袖口去擦眼角。
母亲背过身去搅动粥锅,铁勺碰着锅沿叮当作响。
但虞小满还是听见她带着鼻音的小声嘀咕:祖宗保佑...孩子这是开窍了...
虞小满看着如此容易满足的父母,心里暗暗下了决定!她一定要让这一世的父母享福!
吃过早饭,父亲拎起洗得发白的劳动布挎包,沉默地出了门。母亲手脚利落地收拾好碗筷,又仔细检查了一下小儿子虞小刚的红领巾有没有戴歪,这才催促着背起书包的小儿子赶紧去学校。
家里瞬间安静下来,只剩下窗外偶尔传来的自行车铃声和远处工厂模糊的汽笛声。
虞小满深吸一口气,感受着这具身体久违的、因清晨快走而产生的些微疲惫感。
她将一家人换下来的衣服——父亲的工装、母亲的粗布上衣、弟弟的校服以及自己那件宽大得过分的旧衬衫——泡进大铝盆里,兑上凉水,又小心翼翼地舀了一小勺珍贵的洗衣粉,开始用力揉搓。
冰凉的水刺激着皮肤,揉搓大幅度的动作让她有些气喘,额角也冒出了细汗。
诶···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这样如此渴望有个洗衣机···上一世她的衣服都是助理打理的,洗衣机烘干机有几年的时间里她碰都没碰过。
虞小满认命的叹口气,将洗净的衣服一件件拧干,晾在院子角落那根锈迹斑斑的铁丝上。看着那些打着补丁却干干净净的衣物在微风中轻轻摆动,她心里居然生出一点微不足道却真实的成就感。
做完这一切,她才用毛巾擦了擦手和额头的汗,重新坐回那张吱呀作响的旧书桌前。摊开那本边角卷曲、散发着陈旧墨香的数学课本,目光再次投向那些令人头疼的公式和习题。什么“三角函数”、“立体几何”,对她这个阔别校园十几年的“老阿姨”来说,虽然不难但也需要时间回忆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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