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的,陆科。”司机应声,方向盘一打,车子平稳地滑向路边一处树影浓密的暗角。
车刚停稳,陆怀瑾便率先推门下车,动作干脆利落。
司机也默契地熄了火,跟着下来。两人背对着车身,站在夜风微凉的路边。陆怀瑾从口袋里摸出烟盒,递了一支给司机,自己也叼了一支在嘴边。“咔哒”一声,银质的打火机窜出火苗,点燃了烟卷,猩红的光点在夜色中明明灭灭。他深吸了一口,微凉的烟草气息似乎能稍稍平复些微躁动的情绪。
车内,虞小满借着阴影和车窗的掩护,动作迅速。她先利落地蹬上带来的长裤,然后将身上裙子的裙摆小心地向上卷起收好,再一把抓过那件新买的、宽宽松松的厚毛衣,从头套了下去。毛线带着新衣特有的柔软触感和淡淡的百货公司香气,将她整个人包裹住。
一切整理妥当,她轻轻摇下了车窗,对着外面那两个挺拔的背影低声道:“好了,谢谢。”
陆怀瑾掐灭了才抽了半截的烟,拉开车门重新坐回副驾。车内弥漫着极淡的、属于她的细微香气,混着一丝新毛衣的味道。
他目光一扫,只见虞小满已然变回了那个低调的学生模样,只是那件宽松毛衣反而衬得她脸更小,带出几分慵懒随意。更不同的是,她原本规整束起的头发此刻完全披散了下来,如墨的发丝柔顺地垂落,几乎遮住了她小半张脸,也将那份因妆容和衣着而凸显的妩媚悄然掩藏,只剩下一双明亮眼睛在发丝间若隐若现,反而增添了几分难以言说的朦胧美感。
虞小满恰好抬眼看他,敏锐地捕捉到他飞快移开的视线,以及那在车内昏暗光线下依旧清晰可见的、泛着可疑红色的耳根。她先是一愣,随即忍不住“噗嗤”一声轻笑出来,声音里带着了然的促狭:“陆教官,你耳朵怎么红了呀?”
不过是在车里套了件衣服,又不是脱衣服,没想到平日里冷峻严肃的陆教官,竟还有这样纯情生涩的一面。
陆怀瑾被她这直白的一问,更是觉得耳根处的热度轰地一下烧得更旺,几乎有向脖颈蔓延的趋势。他平时那份处变不惊的冷峻此刻荡然无存,只能僵硬地目视前方,从喉咙里含糊地应了一声,算是回答。
直到车子驶到校门口,虞小满下车轻快地道别,他都愣是没敢再转头直视她,只是紧绷着下颌线,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。
夜色如墨,朦胧的月光和稀疏的路灯勉强照亮校园小径。虞小满拢了拢身上那件宽大的毛衣,几乎是屏着呼吸,以平生最快的速度一路小跑。柔软的鞋底踏在寂静的路面上,只发出轻微而急促的“嗒嗒”声,每一次脚步声都像是在催促她更快一点。
她尽量避开可能有人的主路,专挑树木掩映的小道,夜风拂过她的发梢,带来一丝凉意,也吹散了她身上或许残留的、与校园格格不入的淡淡香气。
终于看到熟悉的宿舍楼轮廓,她像一只灵巧的猫,闪身钻进楼门,快步上楼。直到指尖触到冰凉的门把手,轻轻拧开,看到室内空无一人,只有三张收拾整齐的床铺时,她一直紧绷的心弦才骤然松弛下来,靠在门板上轻轻吁了一口气。
不敢耽搁,她立刻行动起来。飞快地脱掉身上的衣物,换上那套洗得柔软、带着阳光皂荚香气的棉布睡衣,粗糙而熟悉的触感包裹住身体,带来一种回归平凡的踏实感。
然后,她仔细将丝绒长裙、手包和高跟鞋用一块干净的软布包好,放进一个不起眼的帆布袋里,然后塞进了衣柜最里侧,用几件平常的衣物严严实实地盖住。
接着,她打来一盆温水,用香皂仔仔细细地清洗脸颊。做完这一切,她长长地、彻底地呼出一口气,几乎是瘫软地半躺到自己的床上,感受着紧张情绪慢慢褪去后的疲惫与放松。
忽然,像是脑海中划过一道灵光,她猛地坐起身。今晚的经历、那种混杂着紧张、刺激、微妙与一丝难以言喻的悸动情绪,在她胸腔里翻涌,迫切地需要一个出口。
她下床,从书桌抽屉里拿出今天新买的钢笔。她拧开笔杆,将笔尖小心地浸入蓝黑墨水瓶,看着墨水缓缓被吸入笔囊,仿佛也吸入了今夜所有的情绪。
摊开一本崭新的笔记本,扉页洁白。笔尖落下,与纸面摩擦发出沙沙的声响,在这静谧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。
那些复杂的感受——任务中的肾上腺素飙升、车内狭窄空间里短暂的微妙气氛、那人深邃眼眸中一闪而过的笨拙与慌乱……所有这些,都化为了指尖流淌的旋律和词句,自然而然地倾泻而出:
“他像谜一样,自晨雾中走来,
在晨光中绽放,又隐于人海。
沉默的目光,藏着星河的澎湃,
一次次的‘意外’,是否早有安排?
心跳在节拍外,乱了姿态,
面具之下,真假如何拆?
是任务所需,还是心之所待,
这模糊的界限,让人费疑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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