纺织厂周厂长的处分,临近年底才迟迟下来。
周厂长的外甥进去后,最终在审讯时翻了供,一口咬定全是自己一个人的主意,说是看不惯自己表哥因为虞小满被抓去坐牢,心里憋着口气,就想给虞家一点“教训”,才自作主张想了这么个栽赃的蠢办法,与他舅舅周厂长毫无关系。
这番说辞漏洞百出,但因为没有更直接的证据链指向周厂长亲自指使,最终,周厂长侥幸躲过了法律的制裁。
但厂党委和上级主管单位还是依据管理责任和造成的恶劣影响,给了他严厉的党内严重警告和行政记大过处分,厂长的位置自然是保不住了,由一直兢兢业业、口碑不错的副厂长顶上,而周厂长则被要求“提前内退”,算是体面地离开了权力中心。
这个结果传到虞家,虞小满当然不满意。一想到周厂长只是提前退休,依然拿着退休金逍遥自在,而父亲却平白受了那么大的惊吓和屈辱,她就觉得一股郁气堵在心口。
但她心里也明白,在这个时代,这样的处理结果或许已经是在现有条件下能争取到的了。她最担心的,是周厂长这种人是否会甘心,会不会日后再生事端,报复老实憨厚的父亲。这种隐忧,像一根细刺,扎在她心里。
转眼就到了农历腊月二十八,年味越来越浓。
这天下午,巷子里传来了熟悉的欢快脚步声,李娟从临县回来了。
她是被自家嫂子以“回娘家帮忙准备年货”的由头硬拉回去的,实则就是变相安排了相亲。李娟一放下行李,连家都没顾上多待,就迫不及待地敲响了虞小满的家门。
“小满!小满!我回来啦!”李娟的脸被冷风吹得红扑扑的,眼睛里闪着兴奋的光,一进门就拉着虞小满的手,“快再跟我讲讲大学里还有啥新鲜事?”
虞小满笑着把她拉进自己屋里,两个女孩窝在温暖的房间里,喝着热水,叽叽喳喳地说着体己话。虞小满给她描述大学校园的广阔、图书馆的浩瀚、有趣的选修课,还有上海南京路的繁华。李娟听得入了迷,眼神里充满了向往和一点点不易察觉的羡慕。
后来,从李婶来送年糕的闲聊中,虞小满才确切知道了李娟这次回家是去相亲了。等李婶走后,虞小满收起笑容,很认真地问李娟:“娟儿,你跟我说实话,那相亲……你自己心里是怎么想的?愿意吗?”
李娟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,低下头,手指无意识地绞着棉袄一角,声音闷闷的:“我……我也不知道。嫂子说那家人条件还行,对方是个木匠……可是,小满,我……”她抬起头,眼神里有些迷茫,又有一丝不甘,“我就是觉得,好像不该是这样的。一眼就看到头了,结婚、生孩子、围着锅台转……可我有时候又会想,是不是我自己太不知足了?”
虞小满仔细看着她说话时眉宇间的神情,那里没有少女提及心上人时的羞涩与喜悦,更多的是困惑、压力和一丝隐忍的抗拒。她心下明了。
虞小满握住李娟的手,声音温柔却坚定:“娟儿,这不是知不知足的问题。婚姻是一辈子的大事,当然要选自己真心愿意的。如果你不想,谁也不能逼你。我倒觉得,你不如试试参加明年的高考?”
李娟猛地抬头,眼睛瞪大了:“高考?我……我能行吗?我都放下书本快两年了……”这个念头其实早在虞小满复读考上复旦时,就在她心底悄悄萌芽过,只是很快被“不可能”的自卑感压了下去。
“怎么不行?”虞小满给她打气,“你以前底子也不差,就是数学弱了点。现在有了明确的目标,静下心来复习,肯定有机会!你别怕,我上次高考所有的复习资料和笔记都整理得好好的,回头全送给你!开学前这段时间,我还能给你补补课,重点攻一下数学!”
虞小满的鼓励和支持像一剂强心针,注入了李娟犹疑的心田。
她看着眼前的好友,想起虞小满是如何从178斤的体重咬牙减到如今的苗条匀称,想起她第一次高考失利后不放弃、最终考上名牌大学的毅力……在她眼里,虞小满几乎创造了一个又一个奇迹,是她无比崇拜和想要靠近的光。
李娟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,她反握住虞小满的手,重重地点了下头:“嗯!小满,我听你的!我考!我参加明年高考!不管多难,我都试试!”
这个决定,像一道光,劈开了李娟眼前的迷雾,也让她和虞小满的关系更加紧密。
到了腊月二十九这一日,一大早,家里父母起来在院子里支起大锅,准备开始开始“焋糕”(蒸年糕)。
虞小满这是穿越过来第一次过年,她眼里也是很多好奇。
‘’淑芬,我还得再去买点葱和白菜‘’大门开着,隔壁的李婶这会在门口喊道。
‘’对对,我们家也得买‘’虞母忙点头,家里囤的菜还是有些不够。
虞小满听到母亲的话,主动请缨“妈,我和娟儿去买吧,您和婶子在家忙活,告诉我们买啥就行!”虞小满挽着母亲的胳膊,李娟的声音也从不远处墙头传来‘’对啊对啊,我们俩一起去。‘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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