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文云孙,此刻已是面色潮红,激动的浑身发抖,他死死攥着拳头,看着远方那一片被彻底犁过、宛如地狱般的场景,声音带着颤抖:
“神威…此乃天罚之神威!驸马!有此神兵利器,莫说蒙古铁骑,便是天兵天将下凡,末将也有信心将其轰杀成渣!”
本来他刚刚见到火枪的威力之后,还没有这么激动,毕竟之前杨过已经给他演示过了,而且火枪毕竟是小范围攻击,以穿透为主,即使让他很震惊,觉得比弓箭强很多,但也没有这么震惊。
可这火炮可当真是如同天威一般,这一炮过去,起码能轰死七八个对面的骑兵!
这么一堆火炮,一轮一轮的炮轰,又有几个骑兵能够挡得住呢?
即使带着重大的盔甲也挡不住,毕竟它还会爆炸,如此大的威力,简直就是生克蒙古骑兵,这让从小就立志爱国的文云孙怎么可能不心中激动呢?
郭靖长长吐出一口浊气,仿佛要将胸中积压多年的郁垒尽数吐出。
他转向杨过,目光灼灼,充满了无比的信心与自豪:“过儿!成了!真的成了!我汉家江山,自此无忧矣!”
杨过看着远方腾起的硝烟与尘埃,听着那依旧在山谷间回荡的轰鸣,心中亦是波澜微起。
数年布局,无数心血,终于在此刻凝聚成了这足以扭转乾坤的力量。
他淡淡一笑,说道:“文将军,这两万新军,乃国之重器,务必隐匿行踪,加紧操练,熟悉诸般火器配合战术,未来自有他们扬威域外,重振我华夏之时。”
文云孙轰然应诺,声音中充满了狂热与使命感。
因为现在开始,这一支军队,就要交给他来训练带领了!
这可是未来大宋第一的军队,如何能不让他激动呢?
想起如今成就,基本都是杨过给他的,这让文云孙对杨过的敬佩,已经达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。
至此,杨过手中真正掌握了一张足以碾压这个时代的终极王牌。
一支完全由燧发枪与火炮武装起来,经过严格保密与训练的两万余人新式军队,其战斗力,已非任何冷兵器军队所能想象与抗衡。
时代的车轮,在他无声的推动下,已然开始偏转。
而这数年之间,驸马府内的生活,亦是温馨而充实。
郭靖与黄蓉真正过上了他们向往已久的生活。
襄阳军务已完全交由吕文德等可信将领,他们二人时常携手重游江湖,或是回桃花岛小住,重温昔日相识相恋的足迹。
江湖虽大,但以他们二人的名望与武功,加之杨过如今的威势,所到之处,无不是敬重有加,再无半分风波。
只有偶尔听闻某地有不平之事,才会出手管上一管,更多时候,只是如同寻常富贵夫妻般,游山玩水,寄情山水之间。
对他们而言,卸下家国重担,与挚爱之人相伴,看儿女健康成长,这已是人生至乐。
郭襄与郭破虏渐渐长大,已过了满地乱跑的年纪,开始读书习武。
他们时常被接到驸马府小住,杨过闲暇时也会考较他们的功课武功。
郭襄古灵精怪,聪慧异常,且生性慕强,对这位神通广大的杨大哥崇拜的不得了。
郭破虏则性子更像其父,憨厚稳重,勤勉刻苦。
当然,肯定是比郭靖更聪明的,郭破虏从小也开始练武,武功进度倒也挺快,只是少一些奇遇而已。
有杨过、小龙女、周伯通等绝顶高手偶尔指点,又有府中聘请的西席教授文采,两个孩子的成长环境可谓得天独厚。
周伯通和瑛姑依旧常住府中,时而带着两个孩子疯玩,时而又跑去工部缠着工匠帮他做几个小玩具什么的,给这宁静的府邸平添了无数欢声笑语。
最令人意想不到的,却是北方忽必烈的变化。
停战期早已过去,但预想中的蒙古异动并未发生。
相反,这几年来,忽必烈那边异常安静,甚至与临安方面还有过数次秘密的书信往来。
信中的语气,一次比一次谦卑,一次比一次近乎谄媚。
他绝口不提昔日争霸天下的雄心,反而在最近的一封密信中,言辞恳切的写道:“小王近日遍览史书,考据族谱,竟发现祖上可能与汉家苗裔有所渊源,或有汉高祖血脉遗存…思之,汉蒙本为一家,何分彼此?
昔日兵戈相向,实乃受了小人挑唆,铸成大错…杨公神威,如皓月当空,小王心慕汉家文化,更仰慕杨公风采,若能得附骥尾,效仿古之贤王,为天下苍生略尽绵力,则此生无憾矣…”
这封信送到杨过案头时,他看完也不由得哑然失笑。
黄蓉在一旁凑过来看了,更是忍俊不禁:“这忽必烈,为了活命和保住富贵,真是连祖宗都肯认了?还汉高祖血脉…他怎不直接说自己是炎黄子孙?”
杨过手指一捏,劲力吞吐,信件瞬间化为灰烬,淡然道:“他这是被吓破了胆,又见我等数年按兵不动,实力愈发深不可测,自知绝无胜算,便想寻个台阶,乃至投靠过来,以求苟全。”
诚如杨过所言,那一日邢州城外,杨过一剑之威,不仅仅是斩杀了上千精锐,更是将忽必烈那颗勃勃的野心、那份自诩为天之骄子的骄傲,彻底斩得粉碎!
那宛若天神下凡、非人力所能抗衡的场景,已成为他挥之不去的梦魇。
数年过去,非但未能冲淡这份恐惧,反而随着杨过在临安愈发稳固神秘,而不断加深。
当一个对手强大到让你连仰望都看不到尽头,连理解的范畴都超出认知时,任何对抗的念头都会显得可笑而徒劳。
剩下的,便只有敬畏,以及在敬畏之下,寻求依附与归顺的本能。
忽必烈此刻的心态,已然从一代枭雄,彻底转变为希望能在这位人间神明的麾下,谋得一席之地的信徒。
什么雄图霸业,什么蒙古大汗的荣耀,在生存与现实的巨大差距面前,都已烟消云散。
他甚至开始主动学习汉文化,约束部下,努力向自己人的方向靠拢。
天下大势,在这数年的潜移默化中,已然发生了根本性的倾斜。
烽烟将熄,一个前所未有的格局,正在杨过的意志下,缓缓勾勒出它的轮廓。
距离和蒙古的停战协定,也只剩下一年的时间了而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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