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始人们瞪大了眼睛,完全不明白他在做什么。钻木取火?这个概念对他们来说太过陌生!
搓动了十几秒,汪子贤停下动作。火板上只有一堆木屑,没有烟,更没有火。他摊开手,对着人群耸耸肩,做出一个“失败”的表情。人群中响起一阵困惑的嗡嗡声。
“不够!神迹!需要…网!” 汪子贤再次大吼!他拿起那几根柔韧的藤蔓纤维,在所有人更加困惑的目光中,双手如同穿花蝴蝶般快速动作起来!缠绕、打结、编织…一个结构精巧、带着活结套索的藤蔓陷阱,再次在他手中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成型!这一次,他的动作更加从容,更加清晰,仿佛在向观众展示每一个关键的步骤!
编织完成后,汪子贤没有像在丛林里那样去寻找猎物踪迹。他直接拿着陷阱,走到了营地边缘一处相对空旷、靠近堆放杂物的地方——那里是营地老鼠或小型夜行动物可能出没的区域。他迅速布置好陷阱,将活结套索巧妙地隐藏在几片枯叶下,另一端则连接在一根被他用消防斧削尖底部、深深插入地面的富有弹性的细长树苗上。
布置完毕,汪子贤退后几步,回到篝火旁,对着所有屏息凝神、眼睛瞪得溜圆的原始人,再次做了一个噤声和等待的手势。
死寂!比之前更加深沉的死寂笼罩了巨大的篝火!连燃烧的火焰都仿佛降低了声音。几百双眼睛,如同被磁石吸引,死死盯住那个布置在阴影边缘的、平平无奇的藤蔓活套!岩骨酋长深邃的目光,黑石紧锁的眉头,草叶巫医紧握的双手,所有族人的呼吸都停滞了。怀疑、期待、恐惧…复杂的情绪在空气中无声地碰撞。
时间在绝对的寂静中流淌,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。
“窸窣…窸窣…”
一阵极其细微的、枯叶被翻动的声音,从陷阱方向传来!
紧接着,一个灰黑色、肥硕的身影,如同鬼魅般从一堆废弃的兽骨后面窜了出来!那是一只比丛林野兔更大、更贪婪的营地老鼠!它似乎被篝火旁丢弃的些许食物残渣吸引,警惕地左右张望了一下,然后沿着熟悉的路径,快速奔向目标!
就在它的身体完全穿过那片看似无害的枯叶区域时——
“嗖——啪!”
清脆的机括弹响声在死寂的营地中如同惊雷!
富有弹性的细长树苗猛地弹直!藤蔓活套如同潜伏的毒蛇,瞬间弹出、收紧!精准无比地套住了那只肥硕老鼠粗壮的脖颈!
“吱——!!!”老鼠发出一声凄厉到变调的尖叫!身体被巨大的弹力猛地拽离地面,倒吊在半空中,四爪疯狂地蹬踹挣扎!但藤蔓的活套异常坚韧,越挣扎反而勒得越紧!它肥胖的身体在空中徒劳地扭动,发出绝望的哀鸣!
成了!而且是当着整个部落的面!在营地内部!
“呜啦!抓住!神迹!”汪子贤猛地跳了起来,指着那只倒吊挣扎的老鼠,发出了胜利的咆哮!这一次,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力量!
“吼——!!!”
短暂的死寂后,整个岩山部落营地如同被点燃的炸药桶,爆发出了震耳欲聋的、混合着极致震撼、狂喜和敬畏的咆哮!声浪几乎要掀翻头顶的岩壁!
“祖灵啊!是真的!” “火神之使!伟大的火神之使!” “狩猎之网!神赐的狩猎之网!” “呜噜!神使!神使!”
刚才还支持黑石、充满怀疑的战士,此刻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!他们看着那只倒吊的肥鼠,看着那个神奇的藤蔓陷阱,再看向汪子贤的目光,充满了如同看待神只般的狂热!几个伤兵甚至激动地扔掉了手中的武器,对着汪子贤的方向匍匐在地!
草叶巫医激动得老泪纵横,高举双臂,对着胖墩的幽蓝光芒和天空疯狂地吟唱起来,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嘶哑!
连一直脸色铁青、拳头紧握的黑石,此刻也如同被抽掉了脊梁骨,脸上充满了巨大的挫败和难以置信!他看着那只徒劳挣扎的老鼠,看着那个简单却蕴含着颠覆性力量的陷阱,又看看被狂热的族人隐隐拱卫在中间的汪子贤,嘴唇翕动了几下,却再也说不出任何质疑的话!眼前发生的一切,超出了他作为最强战士的理解范畴!这不是戏法!这是…神迹!
岩骨酋长终于动了。他缓缓抬起手,再次做出了那个代表绝对命令的下压手势。
所有的声音如同被掐断般瞬间消失。狂热的族人们强忍着激动,目光灼灼地看向他们的酋长,等待最终的裁决。
岩骨那双如同鹰隼般锐利的眼睛,深深地、深深地看了汪子贤一眼。那目光极其复杂,仿佛穿透了他狼狈的皮囊,看到了更深层的东西。然后,他的视线扫过沸腾的族人,扫过匍匐的草叶,扫过脸色灰败的黑石,最终,落在了那只倒吊挣扎的老鼠和那个藤蔓陷阱上。
他缓缓地、用他那充满威压的嘶哑喉音,只吐出了一个字,却如同金铁交鸣,掷地有声:
“留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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