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停下!都给我停下!”汪子贤一把夺过一个学徒正要点燃的、气味刺鼻的“火炙草”束,狠狠摔在地上!“你们这是在杀人!这种病不是寒邪!是毒菌从口而入!熏烤只会加重脱水!你们的药根本不对症!”
“神使!”草叶巫医猛地抬起头,眼中布满了血丝,既有连日疲惫,更有被当面质疑的疯狂愤怒,“这是祖灵传下的祛邪之法!是应对寒邪最有效的手段!你…你又要用你那套‘邪术’来亵渎祖灵吗?!”他指着地上死去的孩子,声音凄厉,“看看!这就是轻视祖灵的下场!”
“下场?你看看这些还在痛苦挣扎的人!”汪子贤毫不退让,声音冰冷而锐利,压过了帐篷内的呻吟和哭喊,“你的方法救活了一个吗?没有!他们是因为脱水和高热死的!现在唯一能救他们的,不是你的烟和苦药,是干净的水和盐!”
他不再理会几乎要崩溃的草叶,转身对惊慌失措的磐石和闻讯赶来的黑石下令,声音如同钢铁般不容置疑:
“磐石!立刻带人,在营地最下风口、远离水源的地方,搭建几个新的、独立的芦苇棚!把所有出现发热、腹痛、腹泻的病人,全部移过去!没有我的命令,任何人不得接近!这就是‘隔离区’!” “黑石!带一队人,看守隔离区入口!谁敢擅自闯入或离开,按危害部落罪处置!” “巧手!组织所有没有生病的妇女,立刻烧水!大量的开水!用最大的陶罐烧!然后摊凉!再准备一些干净的、煮过的麻布!” “燧眼!去盐库,取一些最干净的盐过来,磨成细粉!”
一连串的命令如同疾风骤雨,带着一种斩断混乱的绝对力量。磐石和黑石虽然对“隔离”和“看守族人”感到些许不安,但对神使的绝对信任和眼前严峻的形势让他们毫不犹豫地执行。
战士们立刻行动,粗暴但迅速地将痛苦呻吟的病患从草叶巫医的帐篷里抬出,不顾一些家属的哭喊和草叶声嘶力竭的阻拦,强行转移到了新建的、简陋却相对干净的隔离棚里。
草叶巫医看着空荡了许多的帐篷和地上死去的幼小尸体,又看着被强行带走的病患,浑身剧烈颤抖,指着汪子贤,嘴唇哆嗦着,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,只有浑浊的泪水混合着脸上的烟灰滚落。完了…他的权威…他的一切…都完了…
汪子贤亲自进入隔离区。这里的气味同样恶劣,但至少通风稍好。他指挥着几位自愿前来照顾(戴着简易口罩——用多层煮过的麻布捂住口鼻)的妇女,用温开水小心地、不断地喂给那些意识尚存、还能吞咽的病人。“慢慢喂,每次少一点,但要不断喂!必须把水喝进去!”他反复强调。
同时,他让燧眼将磨细的盐粉小心地兑入温开水中,制成淡淡的盐水,优先喂给那些呕吐腹泻特别严重、脱水症状明显的患者。这是最原始的电解质补充液。
对于高烧不退的患者,他让妇女用浸过凉开水(煮开后摊凉)的麻布擦拭患者的额头、腋窝、腹股沟,进行物理降温。
整个隔离区,没有任何驱邪仪式,没有烟雾缭绕,只有不断烧水、喂水、擦拭、清理污物的单调却至关重要的忙碌。气氛压抑,却有一种不同于草叶帐篷里那种绝望的、带着一丝秩序和希望的氛围。
然而,疫情仍在蔓延。不断有新的病例出现。恐慌的族人开始将怨气投向草叶巫医的无能,甚至私下流传是巫医的驱邪仪式触怒了祖灵,才降下如此可怕的瘟疫。也有人对神使的“隔离”感到恐惧,认为那是不顾族人死活的“抛弃”。
草叶巫医彻底垮了。他把自己关在帐篷里,不吃不喝,只是对着祖灵的图腾和那块刻满符号的龟甲喃喃自语,时而痛哭流涕,时而厉声咒骂,精神似乎已处于崩溃的边缘。他的学徒们,尤其是鹰眼,看着老师的样子,看着不断增加的死亡和神使那边似乎“毫无作为”只是喂水的举动,心中的怨恨和恐惧与日俱增。
鹰眼甚至偷偷鼓动几个死者的家属,试图冲击隔离区,要把亲人接出来“用祖灵的正法治疗”,被黑石带着战士强硬地挡了回去,冲突险些升级。
汪子贤对这一切充耳不闻,全部精力都投入到抗击瘟疫中。他日夜守在隔离区,亲自指导护理,观察病情。91点的智力让他能精准判断每个病人的脱水程度,调整盐水的浓度和喂水量。他甚至尝试用了几种胖墩数据库里记载的、具有轻微抗菌作用的本地植物(如黄柏、地榆)煎煮浓汁,给重症患者灌服,希望能有一点效果。
时间在煎熬中缓慢流逝。每一天,都有生命在流逝,隔离区外不断添加着新的坟茔。但渐渐地,趋势开始发生变化。
那些被及时隔离、并坚持不断喂服温开水和盐水的患者,虽然病情依旧沉重,但高烧开始逐渐消退,剧烈的呕吐和腹泻频率开始减少!脱水症状得到遏制!第一个挺过最危险期、开始慢慢恢复的战士被搀扶着走出隔离区时,整个营地都轰动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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