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要是省着点用,再加上狩猎队的猎物,应该够了。”老木顿了顿,又说,“就是新加入的那二十多口人,都是从北边逃过来的,以前没种过田,冬天只能靠分配的粮食过活,会多耗一些。”
负责畜牧的阿禾接着说:“牛羊现在有一百多只了,上个月刚生了十只小羊羔,就是冬天的草料不太够,我让族人去割了些干草,估计能撑到明年春天。”
汪子贤点点头,目光转向磐石:“狩猎队最近怎么样?能多打些猎物回来吗?”
磐石搓了搓大手,脸上露出一丝无奈:“难。这半个月,我们去了西坡、南谷,连头野猪都没见到,只打到几只山鸡和兔子。昨天去黑风林边缘,看到几只鹿,刚要追,它们就跟疯了一样往林子里跑,好像后面有什么东西在追。”
苍牙一直靠在门边,双手抱在胸前,听到这里,终于开口了:“不是后面有东西追,是它们怕。”他的声音很沉,带着一种冷冽的气息,“这几天夜里,我让放哨的犬盯着黑风林方向,它们总是低吠,毛发都竖起来,连靠近林边的勇气都没有。有一次一只母犬咬断了绳子,往林子里跑,第二天早上找回来时,腿上有一道深爪痕,肉都翻出来了,不是狼,也不是熊——狼的爪痕是尖的,熊的爪痕宽,但那道爪痕,又深又长,像是……被什么大家伙抓的。”
议事厅里顿时安静下来,连窗外的风声都变得清晰起来。老木下意识地攥紧了手里的兽皮账本,阿禾的脸色也有些发白——他们都知道黑风林的传说,只是不愿意相信那些传说会成真。
汪子贤的手指在石桌上轻轻敲击着,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。他刚想开口说些什么,突然——
“咚——嗡————!!!”
一声巨响,猛地从东方传来!
那声音不是雷声——雷声是尖锐的,带着爆裂感;也不是山崩——山崩是杂乱的,带着石块滚落的轰鸣。它更像是一面覆盖了整个天空的巨鼓,被一只看不见的大手狠狠砸了一下,低沉、浑厚,还带着一种碾压一切的力量,直接撞在每个人的心脏上!
议事厅里的人都愣住了,下意识地停下了手里的动作。紧接着,地面猛地一颤!
“轰隆隆……”
石板地面轻微但清晰地晃动起来,屋顶的瓦片“哗啦啦”地响,有几片掉了下来,砸在地上摔得粉碎。石桌上的水碗晃了晃,水洒出来,顺着桌沿流到地上。墙壁上的木炭地图被震得模糊了,挂在墙上的兽皮也晃来晃去,发出“哗啦”的声响。
“地动了!”老木失声尖叫起来,猛地抓住身边的石柱,身体还在不停发抖。阿禾吓得往后退了一步,撞到了身后的木架,上面的陶罐“砰砰”地撞在一起,有一个没站稳,摔在地上碎了,里面的粟米撒了一地。
磐石霍然起身,他的个子本就高大,站起来像一座铁塔,但此刻他的脸上满是惊疑——他经历过地动,可从没有一次地动,会带着这样恐怖的声响!“不对!”他沉声说,“地动没有这么响的!这是……”
苍牙比所有人都快,他一个箭步冲到门口,推开厚重的木门,目光死死盯着东方。夕阳已经完全落下去了,天边只剩下一抹淡淡的紫红,再往东边,就是黑风林的方向,此刻那里已经被夜色笼罩,漆黑一片,像一个巨大的黑洞。
汪子贤的心脏在那一瞬间被攥紧了!是它!一定是它!五年前那声模糊的咆哮,五年里无数次出现在他梦里的巨猿,终于还是来了!他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,手指冰凉,紧紧攥住了石桌上的青铜匕首——那是他去年亲自铸造的,刀身泛着青绿色的光泽,刀柄用兽骨制成,上面刻着简单的纹路。
营地外面,原本的喧闹瞬间消失了,紧接着,就是一片混乱的尖叫!
“什么声音?!”一个女人的声音划破夜空,带着哭腔。
“是地龙翻身了!快跑啊!”有人大喊着,脚步声杂乱地响起来。
“天神发怒了!快跪下祈祷!”还有人在喊,声音里满是恐惧。
孩子们的哭声最响亮,他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响和震动吓得哇哇大哭,紧紧抱着母亲的腿,身体不停发抖。男人们慌乱地抓起身边的石斧、长矛,却不知道该往哪里去,只是茫然地站在原地,看着东方的黑暗,脸上满是恐惧。
家畜圈里更是一片混乱。牛羊“哞哞”“咩咩”地叫着,疯狂地冲撞着围栏,有几根木头已经被撞断了,几只羊跑了出来,在营地里乱窜。鸡鸭扑腾着翅膀,有的飞到了屋顶上,有的钻进了屋底下,发出“咯咯”“嘎嘎”的惊叫声。整个营地,像一锅被煮沸的水,彻底乱了。
那声咆哮的余韵还在群山之间回荡,仿佛永远不会消失。它穿过黑风林,越过山峦,撞在岩山联盟的围墙上,又反弹回去,带着更浓的恐怖,笼罩在每个人的心头。汪子贤站在议事厅门口,看着眼前的混乱,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快要凝固了——他知道,这不是结束,只是开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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