野猪圈的建立和初步驯化尝试,如同在岩山部落的传统观念中打开了一道全新的缝隙。尽管那几只小野猪依旧顽劣,吃喝拉撒都需要专人照料,且远未达到“温顺”的程度,但“圈养繁殖”这个原本匪夷所思的概念,已逐渐被部分族人所接受。而就在大家对猪崽们的每一点进步(比如听到“啰啰啰”的呼唤会迟疑地靠近食槽)津津乐道时,另一个意外的“驯化”对象,正悄然在部落角落上演着截然不同的故事。
那头被苍牙和小女孩草芽救回来的受伤幼狼(从其体型和特征看,更可能是狼与野狗的混血后代),被安置在杂物棚里。起初,它对所有靠近的人都龇牙咧嘴,喉咙里发出威胁的低吼,尽管因为腿伤和虚弱,这威胁显得苍白无力。草芽却一点也不怕,她记得启明者的话,每天都偷偷省下一点自己的肉糜和清水,小心翼翼地放在离它不远的地方,然后自己蹲在远处,用稚嫩的声音轻轻安慰它:“吃吧,吃了就不疼了。”
苍牙负责为它更换腿上的草药——这是部落巫医多年积累的经验,用一些捣碎的、具有消炎止血功效的草叶敷在伤口上,再用干净的兽皮包扎。这个过程起初充满挣扎,需要苍牙用上不小的力气才能完成。但几天后,或许是因为感受到了草芽的善意和草药的清凉,又或许是意识到这些人并无立刻杀死它的意图,幼狼的抗拒明显减弱了。当苍牙再次换药时,它虽然依旧紧张地颤抖,却只是低声呜咽,没有再试图撕咬。
转折发生在一个傍晚。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袭击了部落,雨水灌进了简陋的杂物棚。幼狼腿伤未愈,无法移动,被淋得浑身湿透,冷得瑟瑟发抖,发出可怜的哀鸣。草芽发现后,竟不顾大雨,跑回自己和母亲居住的小屋,抱来了一捧干草,又费力地拖来一小块破旧的皮子,塞进棚子里为它垫高、遮盖。
这个举动似乎彻底触动了幼狼。当草芽浑身湿漉漉地蹲在棚外看着它时,它犹豫了许久,最终小心翼翼地、一点点地挪动着受伤的身体,靠向了那堆干草和皮子,然后蜷缩起来,用一种复杂的、不再完全是恐惧的眼神看着草芽。
从那天起,它对草芽的态度发生了明显的变化。草芽再来送食,它会迟疑地摇动一下尾巴尖(尽管还很僵硬),然后才快速吃掉食物。它允许草芽小心翼翼地抚摸它的头颈,甚至会伸出舌头舔舐她的小手。
这种变化让族人们感到惊奇。狼(或野狗)与猪不同,它们似乎更能感知善意和情绪,更容易与特定的人建立联系。汪子贤密切关注着这个过程,他告诉草芽和苍牙:“它开始信任你了。信任,是驯服这类猛兽的关键。不要辜负它的信任。”
他给这头幼狼起了个名字,叫“灰毛”,因其毛色灰褐相间。
又过了十几天,在草芽的精心照料和巫医的草药作用下,灰毛的腿伤渐渐愈合。它已经能拖着伤腿一瘸一拐地走出杂物棚,但从未试图逃离部落。它似乎将这里,尤其是草芽身边,视为了安全的所在。它依旧对大多数成年人保持警惕,但唯独对草芽无比亲昵,像个小跟班一样跟在她身后,晚上就睡在她小屋的门口。
真正展现其价值,是在一次深夜。两名外部落的探子(之前发现的神秘脚印的主人),趁着夜色摸到了部落围墙附近,试图窥探。他们动作极其隐蔽,巡逻的战士一时未能察觉。
然而,睡在草芽门外的灰毛却猛地竖起了耳朵,鼻翼急促抽动,随即发出一连串尖锐而急促的吠叫声!这声音不同于狼嗥,更像是一种警告!
吠叫声立刻惊动了巡逻队!火把迅速集中过来,那两名探子见行迹暴露,仓皇逃窜,消失在黑暗中。
虽然没有抓住人,但灰毛的预警,成功避免了一次潜在的窥探危机!
“这灰毛……能帮我们看家?”族人们又惊又喜。他们第一次意识到,驯化的野兽不仅能提供肉食,还能提供安全保障!
苍牙更是心思活络起来。他尝试着带着伤愈的灰毛一起外出狩猎。起初灰毛还有些胆怯,但森林的气息很快唤醒了它的本能。它出色的嗅觉和听觉,能远远发现猎物的踪迹,并通过不同的声音和姿态向苍牙示意。在一次围捕野鹿时,它甚至勇敢地窜出,吠叫着驱赶鹿群,将它们逼向苍牙预设的埋伏点!
狩猎的效率,因为灰毛的加入,竟然又提升了一截!
“启明者!这灰毛,真是个好帮手!”苍牙兴奋地向汪子贤汇报,“它比我们更早发现猎物,还能帮忙驱赶!以后打猎带上它,肯定事半功倍!”
汪子贤看着跟在苍牙身后、似乎颇通人性的灰毛,以及它腿上一道已经愈合但还留有淡淡疤痕的伤口,心中豁然开朗。他意识到,驯化之路并非只有“圈养食肉”一途,还有“协同合作”这另一种更高级的形式。
“很好!”汪子贤赞许地摸了摸灰毛的头,灰毛温顺地蹭了蹭他的手,“看来,我们无意中找到了另一种宝贵的‘伙伴’。以后,或许我们可以有意识地寻找、救助更多这样的幼崽,或者温顺一些的成年个体,将它们训练成我们狩猎和守卫的帮手。它们,可以成为我们部落的眼睛、耳朵和鼻子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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