汪子贤亲自为队伍送行,他将一面绣有联盟标志(一个简化的太阳与河流图案)的旗帜交给岩虎:“让这面旗帜,指引你们的方向,也代表联盟的意志。我们在这里等待你们的好消息。”
岩虎接过旗帜,用力挥舞了一下,转身面向队员,声音洪亮:“西山勘探队,出发!”
队伍在晨雾中迈着坚定的步伐,向西而行,逐渐消失在送行者的视野中。汪子贤久久伫立,心中充满了对未知的担忧和对成功的期盼。
西行初程
离开联盟核心区的最初几天,路程相对平顺。勘探队沿着熟悉的狩猎小径和河流谷地前进,每日行程约二三十里。林踪和猎人们在前探路,小心避开大型猛兽的领地和危险的沼泽。战士们负责警戒和殿后。工匠和医者则记录沿途的地质植被和采集可能有用的样本。
泽渔表现得出乎意料的能干,他对这片区域的熟悉程度甚至超过了一些联盟猎人,能轻易找到干净的水源和安全的宿营地。他的活泼也一定程度上缓解了长途跋涉的沉闷。岩虎遵照汪子贤的指示,既让他发挥作用,也安排一名经验丰富的战士时常关照他。
随着不断西行,地势逐渐升高,植被也开始发生变化,熟悉的树种减少,出现了更多耐旱的灌木和怪石嶙峋的山坡。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不同于联盟领地的干燥气息。根据地图和泽渔的确认,他们即将进入泽部传统猎场的西部边缘,再往前,就是连泽部猎人也极少涉足的“未知之地”。
第七日,队伍抵达了泽根长老和老妇人所述的第一道屏障——一座名为“鹰喙”的陡峭山岭。翻越这座山岭花费了整整一天时间,队员们不得不手脚并用,依靠绳索相互协助,才安全通过。站在山脊上回望,联盟的平原已缩成远方模糊的一片绿色。向前看,则是连绵起伏、色彩更深沉的山峦,那就是他们此行的目标区域。
初次接触异常
翻过“鹰喙”山岭后,气氛明显变得不同。动物的踪迹显着减少,偶尔遇到的野兔或山狐也显得格外警觉,迅速逃窜。溪流的水量变小,而且正如描述的那样,有些溪水呈现出一种不寻常的淡蓝色泽,触手冰凉刺骨。工匠们谨慎地取水样检测,暂时未发现明显毒性,但大家都遵照命令,只饮用自带水囊或从确信安全的泉眼取水。
当晚宿营时,负责警戒的战士报告,夜间听到了远处传来若有若无的、类似风吹过狭窄石缝的呜咽声,但当时并无大风。队员们虽然有些不安,但经过严格训练的他们保持了镇定。
第十日,队伍进入了一片更加荒凉的区域。这里的土壤呈现出一种病态的红褐色,植被稀疏,只有些低矮带刺的灌木。空气中开始隐约飘散着一股淡淡的、类似臭鸡蛋的气味。岩虎立即下令全体队员佩戴上面罩。
“大家提高警惕!”岩虎提醒道,“这气味可能预示着地底有不好的东西。林踪,带两个人往前探半日路程,特别注意地面是否坚实,有无异常孔洞或气体溢出。其他人原地休息,保持警戒。”
林踪领命而去。下午,他带回消息:前方发现一片面积不小的洼地,地表遍布裂缝,有些裂缝中缓缓冒出淡黄色的烟雾,气味更加浓烈。洼地中央有一些积水潭,水色浑浊,周围寸草不生,还发现了少量动物骸骨。
“看来,‘大地流血’、‘土地吃人’的说法并非完全虚构。”林踪面色凝重,“那片洼地很危险,踩上去的地面松软,可能有陷坑。那些黄烟吸入口鼻有刺痛感。”
岩虎召集骨干商议。工匠根据汪子贤事先的指导判断,这可能是地热活动或某种矿物氧化产生的有毒气体(他们称之为“瘴气”)。决定绕开这片洼地,从一侧更坚固的山坡上通过。在绕过洼地时,所有人都小心翼翼,面罩戴得严严实实,尽量缩短停留时间。他们亲眼看到了那如同伤口般的地表,以及从裂缝中袅袅升起的致命烟雾,对“诅咒之地”有了直观而惊悚的认识。
意外的发现与第134章的伏笔
成功绕过毒气洼地后,勘探队继续向目标方向——那座“形似躺卧巨人的山峦”前进。路程愈发艰难,怪石林立,沟壑纵横。
在出发后的第十五天下午,队伍沿着一条干涸的河床行进时,担任前哨的泽渔突然气喘吁吁地跑回来报告。
“岩虎队长!林踪副队长!前面……前面有奇怪的东西!”
“什么东西?慢慢说。”岩虎按住他的肩膀。
“是……是大石头!很多很多大石头,摆成了奇怪的形状!还有……还有刻着怪脸的柱子!”泽渔的脸上混合着好奇与一丝恐惧。
岩虎和林踪对视一眼,立刻带人跟随泽渔前去查看。
在干涸河床的尽头,一片相对平坦的台地上,他们看到了泽渔所说的景象。
那是一片由数十块巨大天然石块组成的阵列。这些石块显然经过人为摆放,并非自然形成,它们围成了一个不规则的圆形,中间空出一片场地。有些石块高达一人多高,需要多人才能合抱。石阵的中央,矗立着几根粗大的图腾柱,由某种耐腐蚀的硬木或石材雕刻而成,因年代久远而布满风雨侵蚀的痕迹,但依然能辨认出上面雕刻着扭曲、抽象的面孔和难以理解的符号。这些面孔并非人类或任何已知动物,透着一种原始而狰狞的气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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