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留下战士继续警戒,自己带着一名手下小心地摸了过去。裂缝入口被几块碎石半掩着,拨开后,里面是一个仅容一人弯腰进入的浅洞。洞内光线昏暗,空气中有股尘土和霉味。岩虎点燃一根小火把,照亮了洞穴。
洞穴不大,约莫几步见方。里面没有居住的痕迹,但在角落,岩虎发现了几样东西:一堆早已熄灭、只剩下灰烬和白灰的火塘残迹;火塘边散落着几块啃得非常干净的细小动物骨骼(像是鸟类或啮齿类);最引人注目的是,在洞壁的一个天然小凹槽里,放置着一件物品——那是一个用某种黑色石头精心打磨成的箭头,形状狭长锋利,不同于联盟常用的石镞或骨镞。更奇特的是,箭头的尾部绑缚羽毛的方式也相当别致,用的是一种柔韧的、暗褐色的植物纤维绳,编织手法很精细。
岩虎心中一震。火塘和骨骼说明最近有人在此短暂停留过。而这个石箭头和绑绳,无论是材质还是工艺,都透露出一种陌生的、甚至可能更高级的技术水平。联盟目前还无法将这种黑石打磨得如此薄而锋利,那种纤维绳的韧性也远超他们常用的皮绳或草绳。
“有人来过这里,时间不会太久。”岩虎对同伴低语,神情极度严峻,“而且,不是我们知道的任何人。”
他将石箭头小心地包好收起,迅速退出洞穴,并示意同伴抹去他们来过的痕迹。这个发现让岩虎意识到,情况可能比预想的更复杂。这片“被诅咒”的土地,并非无人区,很可能存在着一个未知的、拥有一定技术的群体。
他回到制高点,正准备用事先约定的鸟鸣信号提醒林踪小组加快速度并提高警惕时,眼角的余光突然瞥见远处另一座山脊的树林边缘,似乎又有影子晃动了一下!这一次,他看得更清楚一些,那绝不是野兽的形态,更像是穿着深色衣物的人影,动作极其迅捷,一闪便没入了林中。
“有情况!”岩虎低喝,所有战士瞬间进入战斗状态,弓箭上弦,长矛在手。他立刻向林踪小组发出了代表“紧急撤离”的连续短促鸟鸣声。
林踪等人听到信号,毫不迟疑,立刻停止勘察,迅速而有序地退出了石阵区域,向岩虎所在的制高点靠拢。
“怎么了,队长?”林踪赶到后急问。
岩虎指着远处那片树林:“又看到了,像是人。而且,我在那边山洞里发现了这个。”他拿出那个石箭头,“有人最近在那里待过,这东西不简单。”
林踪接过箭头,仔细查看后,脸色也变了:“这手艺……从来没见过的。难道……”
他的话没说完,所有人的心都沉了下去。未知的环境危险尚未明了,现在又出现了神秘的、可能具有敌意的“他人”。探险队面临的挑战陡然升级。
撤退与沉思
岩虎当机立断,不再停留。“此地不宜久留,我们立刻离开,向目标山峦方向前进,但要加强侦察,避开容易埋伏的地形。”
队伍迅速集合,离开了这片充满谜团和危机的石阵区域。回望那沉默的巨石和狰狞的图腾,每个人都感觉那仿佛是一双窥探的眼睛,记录着他们的到来和离去。
接下来的路程,勘探队更加谨慎,行进速度也慢了下来。斥候放出得更远,对任何风吹草动都异常敏感。那个黑色的石箭头在队员们手中传看,引发了各种猜测和担忧。
“他们是什么人?是敌是友?”
“住在这种鬼地方的人,恐怕不是善类。”
“看这箭头,他们打猎的本事肯定不差,说不定武器也比我们的好。”
“那些石阵,会不会就是他们祭祀的地方?他们拜的是什么邪神?”
恐慌的情绪在悄悄蔓延。岩虎和林踪不断安抚队员,强调只要做好警戒,依靠团队力量,就不必过分害怕。但事实上,他们自己的内心也同样充满了紧迫感。
当晚宿营,岩虎让泽渔再次回忆泽部关于西部的所有传说。泽渔苦思冥想,最后提到一个非常古老的、几乎被遗忘的说法:“好像……最老的歌谣里还唱到过,在‘石灵之圈’更西边的大山里,住着‘沉默的山人’,他们不与外界来往,擅长摆弄石头,皮肤像山岩一样颜色,行动像影子一样悄无声息……但大家都说那是吓唬小孩子的故事。”
“沉默的山人……影子一样……”岩虎咀嚼着这几个词,联想到那迅捷的黑影和精良的石箭头,觉得这传说恐怕并非空穴来风。
他拿出汪子贤交给他的羊皮卷,在上面添加了新的记录:“第十四日,于目标区域东侧一日程外,发现疑似古老祭祀场所之巨石阵与图腾柱,风格原始诡异,非已知部落所为。同日,发现近期人类活动迹象及疑似属陌生群体之精良石制箭镞。并两次瞥见身份不明之快速人影,疑为监视。推断此区域可能存在一未知、具有一定技术能力之隐蔽族群,态度不明,需高度戒备。”
写完后,他望着西方那在夜色中如同巨兽脊背般蜿蜒的山峦轮廓。铜矿的线索尚未找到,却先一步撞入了神秘存在的领地。这次的远征,已经不仅仅是对抗自然和传说诅咒,更可能演变成与一个陌生文明的接触乃至冲突。
那个隐藏在深山中的、可能存在的“山人”群体,他们到底是谁?他们对这支闯入的探险队持何种态度?是单纯的警惕观望,还是已经在策划着什么?岩虎感到肩上的担子无比沉重。他知道,下一次的遭遇,可能就不会只是远远的窥视了。探险队的每一步,都如同在黑暗的迷雾中摸索,而危险的獠牙,或许早已悄然露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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