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先走到还在争执的木工学徒和猎户壮牛中间。
“好了好了,都别吵了。”汪子贤一出面,两人立刻安静下来,眼巴巴地看着他。
汪子贤拿起那根学徒用来比划的树枝,又看了看壮牛比划的“那么大”,笑了笑:“这事不怪你们,是咱们城里缺个‘规矩’。”
他举起自己的左手,张开手掌,将拇指和中指尽力伸到最开:“瞧见没?从我这根拇指尖,到这根中指尖,这个距离,以后就叫——‘一拃’!”他特意用了族人熟悉的词,但赋予了它一个更精确的定义,那就是他汪子贤的手掌张开的最大距离。
“来,壮牛,你说你家陶缸口多大?用我的‘拃’来量量看,几拃?”
壮牛愣了一下,凑过来,笨拙地用手在汪子贤的手势上比划了一下,迟疑地说:“大概……大概这么两拃……多一点点?”
“多一点点是多少?”汪子贤追问,“半拃?还是小半拃?”
壮牛挠头,说不出来。
汪子贤哈哈一笑:“所以,‘拃’下面还得有更小的单位。”他把手掌一握,伸出食指,“看,这根手指的宽度,大概就是‘一指’。以后量小东西,可以说几指宽。”
接着,他又抬起脚,在地上踩了一个脚印:“再看我的脚,从脚后跟到脚指头的长度,就叫——‘一脚’!量稍微长点的东西,比如木料、皮子,可以用这个。”
最后,他张开双臂,做了一个拥抱的姿势:“还有这个,两臂平伸,从左手中指尖到右手中指尖的长度,就叫——‘一庹’(tuǒ)!量更长的,比如房子、城墙,可以用这个。”
他这一套“身体尺”定义出来,周围看热闹的族人都觉得新奇又易懂。毕竟,都是自己身上就有的“工具”,直观得很。
“城主,那你的‘一拃’和我的‘一拃’要是不一样长咋办?”有脑子快的族人提出了疑问。
汪子贤赞许地看了那人一眼:“问得好!所以,咱们得定一个‘标准’!以后城里所有说‘一拃’,就都按我城主的手量出来的这个长度为准!我的‘一脚’、我的‘一庹’,就是炎黄城的标准!大家回去可以比着自己的身体量量,记住自己的‘一拃’大概是城主的多少,自己的‘一脚’大概是城主的多少,以后说起来,就有个参照了!”
他这么一说,大家恍然大悟。对啊,定个标杆,大家照着学,不就有准头了吗?
木工学徒和猎户壮牛的矛盾也迎刃而解。壮牛比划着自家陶缸口大约是“城主的两拃半”,学徒赶紧找来一根绳子,按照汪子贤亲自演示的“标准拃”量了两拃半做好标记,承诺就按这个尺寸重新做一个木盆。壮牛满意地咧着嘴笑了。
解决了长度问题,汪子贤又把目光投向了陶器坊那边的容积纠纷。
他走到巧手姨的摊位前,拿起那几个引起争议的陶罐看了看。
“陶器大小有差异,难免。但我们以后用来做交换标准的‘一罐米’、‘一罐盐’,必须是一样大的!”汪子贤斩钉截铁地说。
他吩咐陶器坊的负责人:“立刻集中最好的匠人,严格按照统一尺寸,制作一批专门用于度量粮食、食盐的陶罐!就叫做——‘炎黄斗’!”
他想了想,用手比划了一个大小:“大概……就这么大,能装下……嗯,大概够一个成年男子一顿吃饱的黄穗草米的量。要确保每一个‘炎黄斗’的容量都尽可能一致!做好之后,用火漆(用树脂和炭灰混合)在底部烙上标记,作为官方标准器!”
“还有,”他补充道,“再做一批小一号的,容量是‘炎黄斗’的一半,就叫‘半斗’!再做更小的,比如十分之一斗的,就叫……‘升’!以后交换粮食、豆子,就说几斗几升,清清楚楚!”
陶器坊负责人领命,立刻带着人去研究了。统一容积标准,对他们陶器坊本身也是好事,至少以后接“标准器”的订单,就有了明确的目标。
最后,也是最让汪子贤头疼的重量问题。
这年头,没有弹簧,没有精密杠杆,怎么搞重量标准?
他盯着集市上交换的肉干、矿石、麻纤维等需要称重的东西,眉头拧成了疙瘩。族人们现在判断轻重,要么用手掂量(“嗯,这块肉如石般沉”),要么用简易的杠杆(一根木棍,中间找个支点,一头挂货物,一头挂石头,平衡了就大概知道轻重),极其不准确。
“胖墩,重量这块……有啥好建议不?总不能我也用我的手感当标准吧?”汪子贤私下求助外挂。
胖墩从他衣领里探出小脑袋,蓝光扫描着周围,发出电子音:“哔哔~原始重量标准通常来源于常见且质量相对稳定的物品。比如,一粒某种标准大小的谷物重量可以作为最轻单位。或者,寻找密度均匀、易于加工的石料,打磨成标准重量的‘权’(砝码)。”
“谷物?大小不一啊。石头……密度均匀?”汪子贤摸着下巴,目光在集市上扫过,最终落在了铁匠铺那个不起眼的角落里。那里放着几块他们偶尔收集到、试图用来炼铁的各种矿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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