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子里的风刮得更冷了,树叶沙沙响。王皓拄着铲子站直身子,耳朵竖着听了一会儿,确认没人再靠近。
“靠树坐,别散开。”他声音压得很低,“都别乱动。”
雷淞然一屁股坐在泥地上,脸上的血已经干了,裂口还在渗水。他伸手去摸脸颊,刚碰一下就龇牙咧嘴。
王皓撕下自己长衫的内衬,用烟斗火折子燎了一下布条,递过去:“先敷上。”
“就破点皮。”雷淞然接过布条往脸上贴,“放羊时荆棘划的比这深多了。”
他说完还咧嘴笑了笑,结果牵动伤口,疼得眉毛直跳。
史策蹲在李治良旁边,看他膝盖蹭得全是泥和血。她扯断腕上的红绳,把铜贝取下来收好,咬断一截红绳当绑带。
李治良缩腿:“我没事……”
“你要是瘸了,谁背图?”史策一把按住他小腿,拿湿布擦伤口。
李治良没再说话,只是手死死抱着木匣子。
史策动作轻了些:“刚才那一铲,算你长大了。”
李治良低头,嘴角抽了一下,还是没出声。
龙傲天瘫在泥里,捂着腰哼哼:“这回真演不动了,台上打十场也没这么累。”
王皓走过去掀开他衣服看伤口,眉头皱成一团:“裂得不浅,得缝。”
“缝?拿啥缝?”龙傲天瞪眼。
史策从黄铜罗盘夹层里掏出一根细线和银针:“早年跑新闻备的。”
她拿火烤了针,递给王皓。王皓捏住针头,对准伤口边缘往下扎。龙傲天咬住一块破布,闷哼一声。
“你轻点啊!”他喊,“这又不是钉鞋底!”
“你想走,就得缝上。”王皓一边穿线一边说,“不然明天爬都爬不动。”
史策扶着他的腰,帮着拉紧线头。龙傲天疼得直抖,嘴里嘟囔:“下次让我演《贵妃醉酒》,我反串都行,别再来真格的了……”
雷淞然听见了笑出声:“那你得涂脂抹粉,还得扭屁股。”
“滚!”龙傲天骂了一句,又因为扯到伤口倒吸凉气。
王皓把最后一针扎完,打了个结。他看了看其他人:“都处理一下,能省点力气就省点。”
他自己右臂也有伤,血顺着袖子往下滴。他拿剩下的布条随便缠了几圈,没多管。
他走到中间,打开木匣子。月光照进来,地图还在,但内袋确实裂了道口子。
他重新裹紧,递给李治良:“贴身放,别再露出来。”
李治良接过,塞进最里面那层衣服,双手压住,像怕它飞了似的。
雷淞然看着他:“你现在胆儿肥了啊,敢冲出去砸人了。”
“我不敢松手。”李治良说,“图不能丢。”
“知道。”史策坐下来,揉了揉手腕,“你这次没躲。”
王皓靠着棵树坐下,喘了口气:“咱们现在有两个选择——连夜走,或者等天亮。”
“我主张走。”雷淞然立刻说,“趁他们没缓过来,一口气冲进北平。”
“天黑……林子更深了……”李治良小声说,“我怕……迷路。”
“你怕啥。”雷淞然翻白眼,“有王皓带路,还能撞鬼不成?”
“他腰伤成这样。”史策指了指龙傲天,“走两步就得歇,万一路上裂开,血流光了怎么办?”
“那就背着他走。”雷淞然说。
“谁背?”史策问。
“我……”雷淞然张了张嘴,没再说下去。
王皓摇头:“我们不是逃命,是护宝。走得稳,才走得远。”
他看向远处树影:“那些人撤得整齐,说明背后有人指挥。他们不会就这么算了。”
“他们在等援兵。”史策接话,“或者设新局。”
“所以咱们不能慌。”王皓说,“现在动,等于往陷阱里跳。”
“那你说咋办?”雷淞然问。
“原地休整,恢复体力。”王皓说,“观察有没有人再来。等天亮再走。”
“守夜怎么安排?”史策问。
“我和雷淞然轮班。”王皓说,“你们三个轮流闭眼。”
“我守第一班。”雷淞然马上说。
“你脸上都破相了,还想熬夜?”史策冷笑。
“我精神着呢。”雷淞然梗着脖子,“我不困。”
没人拆穿他。都知道他不敢闭眼——一闭眼,刚才那群黑衣人就回来了。
五个人背靠背围坐一圈,借彼此体温取暖。风一阵阵吹,衣服还是湿的,冷得人直哆嗦。
龙傲天躺在中间,动都不敢动:“我说……咱这队伍,是不是该起个名?”
“叫啥?”雷淞然问。
“护宝队?寻宝小分队?江湖救急团?”龙傲天一本正经。
“叫‘挨揍专业户’还差不多。”史策说。
“你这话太丧了。”雷淞然笑,“咱这不是打赢了吗?”
“赢了也挂彩。”王皓低头看自己包扎的胳膊,“下次不一定这么好运。”
“总不能一直被人追着打吧?”雷淞然抬头看天,“你说北平城里,有没有人等着咱们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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