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鼎站在属于自己的庭院当中,恍如梦中。青砖黛瓦,窗明几净,一棵老槐树在院角投下惬意的荫凉。堂屋、厢房、书房,甚至还有个小巧的后花园,一应俱全。屋里摆着崭新的花梨木家具,床上铺着松软的棉被,桌上放着细瓷茶具。买菜和做饭的老吴,一个六十岁左右的憨厚老者也是张府安排的,费用当然由张府担。
临街的一处铺面的匾额都请人刻好了,就蒙着红布等着吉日挂上去,上书三个大字:“济世堂”。
“济世堂……”王鼎嘴里念叨着这三个字,感觉后槽牙都在发酸。这匾额在他眼里不是木头做的,而是压在他未来命运上的一座五指山。悬壶济世?他王鼎能悬个什么?正经开药铺?那可是要面对各种疑难杂症的!到时候人家拿着方子来抓药,药方子他都看不懂,更要命的是,还要面对各种疑难杂症,“庸医害人”这个罪名可不轻,到时候别说济世了,脑袋能不能安安稳稳挂在脖子上都成问题。
答应张千户、张夫人时的那点冲动,现在全化成了肠子里的悔恨,咕噜咕噜冒着泡。这个天大的谎,可怎么圆啊!
他看着小跟班马小六欢天喜地、跑前跑后地收拾东西,嘴里还叨咕着“老爷真是神人,这么快就在县里立下基业了”,王鼎只能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。
“小六啊,”他有气无力地喊道,“走,去看看铺子。”
“好嘞,老爷!”马小六屁颠屁颠地跟上来。
铺面位置确实极佳,就在县城最热闹的东市口,坐北朝南,阳光充足。里面打扫得干干净净,一水的崭新柜台和药柜。那巨大的中药柜直顶房梁,上面密密麻麻全是小抽屉,每个抽屉上都贴着泛黄的宣纸标签,写着龙飞凤舞的毛笔字:当归、黄芪、茯苓、白芍、附子、大黄……
他的目光扫过那些天书般的药名:川芎、丹参、枳实、芒硝、蜈蚣、全蝎……有些听着像地名,有些像人名,还有些根本就是恐怖片主角!这玩意儿真的能吃吗?不会吃出人命吗?
他仿佛已经看到自己手忙脚乱地抓着药,一不小心把“砒霜”当成了“冰糖”给顾客包上的悲惨场景……额头上冷汗涔涔。
“先生,您真是太高明了!”马小六在一旁双眼放光,摸着光滑的柜台,“这么大的铺面,这么多药材,以后咱们肯定生意兴隆!”
王鼎干笑两声:“呵,呵呵……兴隆,兴隆。”心里想的却是:兴许是送我上路的生意特别兴隆。
采购药材?他认识药材,药材认识他吗?他连大蒜和百合都差点分不清!看来只能硬着头皮去本地其他药铺“观摩学习”一下,或者……找个老中医来坐堂?可万一被识破自己是个水货怎么办?
巨大的压力和无知带来的恐惧,像两只无形的大手,死死扼住了王鼎的咽喉。他感觉自己快要演不下去了,这出神医cosplay大戏,成本越来越高,随时可能穿帮。
“不行,得缓缓,得找点动力……”王鼎喃喃自语。此时此刻,能让他暂时忘记烦恼的,恐怕只有那位酷似自己大学时“女神”林雅梅的张小姐了。或许……再去“复诊”一下?美人当前,总能舒缓一下紧绷的神经,说不定还能找到点灵感。
想到这里,王鼎立刻来了精神,对马小六吩咐道:“小六,你看好家,我再去张府一趟,小姐的病虽好了,但身子弱,还需仔细调养,我怕病情反复,得去再号号脉。”
马小六不疑有他,一脸崇拜:“老爷真是医者仁心!刚安顿好就惦记着病人!”
王鼎脸不红心不跳,整了整身上那件张夫人送的青色细布长衫,摇身一变,又成了那个风度翩翩、妙手回春的“王神医”,迈着看似沉稳实则急切的步子就往张府去了。
运气不错!通报之后,出来回话的丫鬟说夫人正好去庙里还愿了,不在府中。只有小姐在花园凉亭里歇息。
王鼎心中暗喜,真是天助我也!在丫鬟的引领下,他穿过回廊,来到后花园。果然见张小嫚正坐在凉亭里,倚着栏杆,看着池子里的游鱼。几日调养,她气色好了许多,穿着一身淡粉色的襦裙,更衬得肌肤胜雪,眉眼如画。阳光洒在她身上,仿佛镀上了一层柔光,看得王鼎心跳漏了好几拍——这古装版“林雅梅”,杀伤力更甚原版啊!
“王先生。”见王鼎过来,张小嫚连忙起身,微微屈膝行礼,声音轻柔得像羽毛拂过心尖。
“小姐不必多礼。”王鼎赶紧上前虚扶一下,努力让自己的笑容显得专业而又不失亲切,“在下担心小姐身体是否还有不适,特来复诊。”
“有劳先生挂心了。”张小曼低下头,脸颊飞起两抹红云,“感觉已好多了,只是偶尔还有些气短。”
“嗯,还需好生调理。”王鼎顺势就在石凳上坐下,“来,让在下再为小姐请一次脉,看看恢复得如何。”
丫鬟搬来一个小锦墩,张小曼依言坐下,伸出皓腕,放在石桌上铺着的软巾上。那手腕纤细白皙,肌肤光滑细腻,仿佛上好的羊脂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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