杏春堂的李老六,最近觉得自己快要憋出内伤了。眼看济世堂的生意一天比一天红火,自家门口却冷清得能跑马,他心里的那团邪火是越烧越旺。躺在床上翻来覆去,把那个远房侄子李甲骂了无数遍:没用的东西!连个外地来的野郎中都收拾不了!
那张千户一年到头在外头带兵打仗,说不定哪天就马革裹尸了!怕他个球啊!
李老六浑浊的老眼里闪过一丝阴狠的光。就用去年对付“益元斋”的老招数!不信玩不死你!
他一骨碌爬起来,冲着外面喊伙计:“快!去街上给那个吴二带个信儿!”
伙计跑进来,一脸茫然:“掌柜的,街上好几个叫吴二的,您找哪个?”
“就是那个成天游手好闲、偷鸡摸狗、打架斗殴的泼皮无赖头子!”李老六没好气地说,“去!就说老爷我今晚在‘醉仙楼’请他喝酒!”
当晚,醉仙楼的一个僻静角落里,李老六和尖嘴猴腮、一脸痞气的吴二对坐而饮。几杯酒下肚,李老六砸吧着嘴说:“吴二兄弟,去年对面那家药铺,你办得挺利索,今儿个还得劳烦你给济世堂这孙子也上上眼药!”
吴二眯着三角眼,嘿嘿一笑,伸出两手搓了搓:“李掌柜,这事可不太好办啊!我可听说人家的后台可是个硬茬”。
“怕他个球!那张千户一年能在家待几天?现在李自成、张献忠的队伍包括流匪,满世界都是,天天打不完的仗,说不定哪天就死在战场上了”李老六冷笑着说道。
“再说了,你一不打他人,二不砸他店,他能把你咋地!”然后压低声音:“至于官府衙门,我来疏通”说着掏出早就准备好的二两银子推过去:“老规矩!”
吴二瞥了眼那点银子,撇撇嘴,把手缩了回去:“李掌柜,您这可就不够意思了。去年那点钱弟兄们就没吃饱!再说了,这活儿风险可比去年大!少说十两,否则没法干!”
“十两?!”李老六心疼得肝儿颤!这简直是在割他的肉!但一想到济世堂那红火的场面,便把心一横,咬碎后槽牙,哆哆嗦嗦又摸出八两银子,凑足十两,重重拍在桌上:“行!十两就十两!给我把事情办漂亮点!”
吴二一把抓过银子,掂了掂,脸上笑开了花:“六爷放心,保管让他济世堂鸡犬不宁!”
次日一早,济世堂刚开门。门口便莫名其妙聚集了两帮泼皮无赖,大约十来个人,分成两拨,指着对方鼻子破口大骂,污言秽语不绝于耳,直接把药铺大门堵了个严严实实。
来看病抓药的人一看这阵势,都吓得不敢上前。有那心急的想硬往里挤,两帮泼皮就立刻“打”起来,你推我搡,故意往人身上撞,嘴里还不干不净地骂:“眼瞎啊!躲开!没看见爷们儿在打架啊?”、“撞你咋了?找打是不是?”
一连三天,天天如此。济世堂的生意一落千丈,生意冷清得跟杏春堂有得一拼。老徐急得直跺脚,王鼎亲自出来理论,好言相劝、厉声呵斥都试过了,根本没用。
那吴二抱着胳膊,斜眼看着王鼎,痞气十足:“咋啦?王东家?爷们儿在街上打架,碍着你啥事了?这大街是你家开的?有本事你报官去啊!”
王鼎气得浑身发抖,却无可奈何。打又打不过,骂又骂不走。只好跑去县衙递交状纸。县衙门房将状纸转交给书吏。
书吏不紧不慢地看过讼状,问道:“打架?打你们的人了吗?”
“那倒没有……”
“砸你的店铺了?”
“也……也没有。”
“既没打人,也没砸店,就是两拨人在街上吵吵,我们官府怎么管?总不能凭空抓人吧?”
“可他们围在我药铺门口,成心不让我营业啊”
“大灾大旱之年,兼之流匪横行,衙门既要忙赈灾,又要协助知府及漕运总督大人剿匪安民,这类小事就去找乡绅调解解决吧”。
碰了一鼻子灰地王鼎垂头丧气,老徐和马小六都气得不行,一口咬定是杏春堂李老六指使的。王鼎愁得在药铺里直转圈,感觉自己空有一肚子现代知识,却对这帮古代地痞流氓束手无策,真是憋屈。
第四天上午,门口依旧吵吵嚷嚷,王鼎正对着账本发愁,琢磨着是不是真要关门大吉算了。忽然,门口传来吴二的声音:“呦,大总管,有日子没见您了”紧接着是一阵熟悉的、带着点傲慢的呵斥声:“让开让开!都给我让开!堵着门口像什么样子!”
随着声音,付府的乔大管家皱着眉头挤了进来。他最近可是济世堂的常客,隔三差五就来追问那“金枪大力丸”何时能到货,今天又是为此而来。
一进门,看到王鼎愁眉苦脸的样子,乔管家诧异道:“王先生,你这门口是怎么回事?乱糟糟的?”
王鼎看着乔管家,如同溺水之人抓到了稻草,一个主意瞬间闪过脑海!他立刻摆出一副愁苦万分的表情,长长叹了口气:“唉!乔管家,您可来了!我正想托人给您带个信呢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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