且说那奉命捉拿王鼎的锦衣卫小旗,名叫薛贡。此人乃是高进的酒肉朋友,平日里没少借着高进这层关系,巴结守备太监府上的各色人等。这次接到差事,一听是马公公有“示意”,再加上高进私下又塞给他沉甸甸的二十两雪花银,薛贡简直受宠若惊,感觉自己的春天来了!这差事,横竖都得给它办得漂漂亮亮的,既能在马公公面前露脸,又能让高进满意,还能捞足油水,简直是一箭三雕!
于是,王鼎就被这位一心想要“建功立业”的薛小旗,像提小鸡仔一样扔进了阴森恐怖的锦衣卫诏狱大牢。
牢房里阴暗潮湿,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霉味、血腥味和某种难以形容的腐败气息混合在一起的怪味,熏得王鼎直想吐。地上铺着发黑潮湿的稻草,墙角似乎还有老鼠窸窣爬过的声音。王鼎被粗暴地推搡进去,铁链哗啦作响,沉重的牢门“哐当”一声关上,隔绝了外面微弱的光线,也仿佛隔绝了他所有的希望。
薛贡并没有立刻动刑,他打算先来个下马威。他让人把王鼎提到一间刑讯室,这里摆放着各种奇形怪状、闪着幽冷金属光泽的刑具,看得王鼎头皮发麻。
“王鼎!”薛贡大马金刀地坐在一张椅子上,翘起二郎腿,斜眼看着这个据说在金陵城风光无限的“神医”,“知道为什么抓你吗?”
王鼎虽然吓得腿软,但求生欲让他强自镇定:“大人!肯定是误会!小人实在不知犯了何事?我在金陵也没给人看过病开过方子啊,就是在淮安府,我那药铺也是坐诊的徐郎中替人诊病,而且我也从来没替人针灸过,不怕您笑话,我根本就不会针灸,所以……是不是出了什么……医疗事故?我发誓,绝对不关我事……”。
“什么叫医疗事故?啥意思?”薛贡一愣,随即被气笑了,“你他娘的跟老子装傻是吧?”他猛地一拍桌子,指着旁边一个刑具,“看来不让你见识见识,你是不知道马王爷有三只眼!”
他站起身,开始像个博物馆讲解员一样,热情洋溢地给王鼎介绍起他这里的“特色项目”:
“看见这个没?这叫‘刷洗’!可不是给你洗澡!是把你这身细皮嫩肉用开水烫熟了,再用铁刷子一层层刷下来,那滋味,啧啧……”
“再看那个,叫‘锡蛇’!烧融了的锡水,从你嘴里或者……嘿嘿,别的眼儿灌进去,保管你里外都熟透!”
“还有那个架子,看见没?那是专门用来‘剥皮’的,从你这后脊椎开个口子,能把整张人皮完好无损地揭下来,手艺好的兄弟剥下来,你还能喘着气儿看一会儿自己的皮呢!”
“最带劲的是‘抽肠’!看到那个铁钩子没?从你谷道伸进去,勾住你的肠头,然后这么一拉……嘿嘿,保管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‘肝肠寸断’!”
薛贡每介绍一样,王鼎的脸色就白一分,等到介绍完“抽肠”,王鼎已经面无人色,两股战战,裤裆里一热,一股腥臊的液体顺着裤腿流了下来——他当场就被吓尿了!
这些惨无人道的酷刑,他何曾想过会真实地、详细地在自己面前被描述出来?这比他经历过的瘟疫、泼皮无赖可怕一千倍,一万倍!
“大……大人!饶命啊!”王鼎带着哭腔,噗通一声瘫倒在地,“小人说实话!小人什么都说!您问什么小人答什么!绝不敢有半句虚言!”
薛贡满意地看着王鼎这副怂包样,心想果然是个软蛋。他重新坐下,拿起那个扎满银针的布偶,慢悠悠地问:“那就说说吧,你是受何人指使,为何要用巫蛊厌胜之术,诅咒兵部尚书陈新甲陈大人?”
王鼎一听,懵了:“巫……巫蛊厌胜?那是什么?诅咒陈大人?哪个陈大人?小人根本不认识啊!大人,小人是个郎中,只会看病,不会诅咒啊!小人连针灸都不会,怎么会去扎布娃娃呢?这是谁的布娃娃?不是我的!一定是搞错了!肯定是有人陷害!”
他这话倒是百分百的实话,他连“巫蛊厌胜”这个罪名具体是啥都不太清楚。
可他这番“实话”,在薛贡听来,简直就是赤裸裸的戏弄和装傻!一个在金陵文化圈混得风生水起的人,会不知道“巫蛊厌胜”?会不认识兵部尚书?还他妈拿针灸来类比?这不是耍老子是什么?
薛贡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,冷笑道:“好!很好!死到临头还敢嘴硬!看来不给你来点‘开胃小菜’,你是不知道阎王爷的牙口有多好!”
他一挥手:“来啊!给他尝尝‘夹棍’的滋味!让他清醒清醒!”
几个如狼似虎的力士立刻上前,将王鼎按倒在地,把他的双腿套进一副用硬木制成的刑具里,两边各有绳索连接。
“王神医,”薛贡阴恻恻地笑道,“这夹棍啊,又叫‘三木之刑’,专治各种不服和记性不好。您这细皮嫩肉的腿,不知道能扛住几成力道?” 他对行刑的力士吩咐道:“今儿个头一天,慢慢来,讲究个循序渐进。骨头先给他留着,别轻易夹断了,咱得细水长流,懂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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