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这种焦灼、犹豫、一边准备跑路一边又盼着事情能有转机的矛盾心态中,又一记重锤,砸在了曲家头上。
这日,曲应奎刚踏进江都县衙,平日里和他关系不错的师爷就把他拉到一边。
“应奎啊,有个事得跟你说说。”师爷压低声音,“昨日,从金陵来了一帮锦衣卫,拿着上官的公文,说是要查一个叫王鼎的钦犯,是否潜逃到了扬州,还要查询此人在扬州有无亲属。”
曲应奎心里猛地一抽,面上却强装镇定:“哦?有这事?楼大人是什么意思?”
师爷撇撇嘴,模仿着知县楼挺那不耐烦的语气:“楼大人说了,现在全力备战,征集粮草、整饬城防还忙不过来,哪有闲工夫管这些阉党寻私仇的破事!让你安排个机灵点的弟兄,去把他们应付一下,打发走了事。”
楼知县的态度让曲应奎稍感安心,看来官府上层对马阮这一套胡作非为也是颇有微词,并不十分买账。但锦衣卫亲自找上门,这信号实在太危险了!
他谢过师爷,不动声色地回到班房,心里却已翻江倒海。他立刻动用自己在衙门里的关系网,很快打听到了那伙金陵来的锦衣卫下榻的客栈。
去,还是不去?
不去,显得心虚,万一这帮人查到曲家和王鼎的关系,反而被动。
去,则可以探听虚实,看看他们到底掌握了多少情况,也好提前应对。
曲应奎思忖再三,决定冒险一行。他换了身便服,也没带手下,独自一人,怀着几分“深入虎穴”的悲壮,朝着那家客栈走去。他心里盘算着,见了面该怎么说,是装作一无所知,还是半真半假地透露点无关紧要的信息?
一场“他逃他追,他插翅难飞”的猫鼠游戏,眼看就要在扬州城这方舞台上,提前上演预热场了。而我们的主角王鼎,此刻还不知道,他那个记错了顺序的历史预言,正把他的舅舅一家,推向一个何等尴尬而危险的境地——清军的铁蹄尚未踏至,来自“自己人”的刀锋,却已悄然逼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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