旅顺,这颗嵌在辽东半岛南端的璀璨明珠,此刻却如同一枚锈蚀的铁钉,死死楔在革新军版图的咽喉之处。自高岩崛起,横扫辽南以来,盘踞在旅顺要塞的日军,便成了他心头一根必须拔除的尖刺。然而,旅顺地势险要,要塞经日军多年经营,工事坚固,火力配置严密,加之日本联合舰队虽新败,但残余力量仍可提供海上支援,强攻必然代价惨重。
因此,高岩对旅顺采取了“长期围困,逐步削弱,待机而破”的战略,代号“磐石”。数月来,革新军并未发动大规模进攻,而是以精锐部队构筑起密不透风的陆上封锁线,配合海军潜艇和水雷,几乎完全切断了旅顺与外界的陆海联系。同时,不间断的炮击和小规模突袭,持续消耗着守军的物资和士气。
时值深冬,渤海湾寒风刺骨。旅顺要塞内的日军,日子一天比一天难熬。储备的粮食在锐减,药品奇缺,取暖的煤炭也已见底。士兵们蜷缩在冰冷的工事里,听着外面呼啸的风声和偶尔响起的、预示着死亡的冷炮,士气低落到了极点。昔日不可一世的“皇军”,如今成了被困在钢铁囚笼里的困兽。
要塞司令部内,守将乃木希典(借用历史名将,此处为虚构)面色灰败,眼窝深陷。他刚刚收到了一封来自国内大本营的密电,措辞严厉,要求他“务必坚守待援”,但字里行间却透露出国内因威海卫惨败、资源紧张而援兵无期的绝望。更让他心惊的是,电报末尾提及,革新军可能拥有一种“极其先进的通讯手段”,导致帝国情报部门对敌方动向的掌握严重滞后。
“八嘎……高岩……”乃木希典一拳砸在铺着地图的桌面上,震得茶杯乱晃。他引以为傲的坚固要塞,在敌人这种钝刀子割肉般的围困和神秘莫测的战场单向透明面前,正逐渐失去作用。
与此同时,在登州总司令部,高岩正与王奎、赵三槐、林启贤以及刚刚从西线调回、擅长攻坚的陈雨顺,进行收复旅顺的最后推演。
“围困已见成效。”王奎指着沙盘上旅顺周边密布的红旗,“据‘夜枭’和内线情报,日军存粮最多支撑一个月,弹药也因我们的小规模袭扰和炮击消耗巨大。其内部因冻饿而产生的非战斗减员日益增多,士气涣散。”
“但困兽犹斗。”陈雨顺沉声道,他在龙王塘打过残酷的防御战,深知绝境中军队的韧性,“旅顺工事体系完整,核心堡垒如尔灵山、鸡冠山、二龙山等,依旧坚固。乃木希典是员悍将,绝不会坐以待毙。强攻,必有恶战。”
“所以,我们不能给他拼命的机会。”高岩目光锐利,“我们要在他最虚弱、最意想不到的时候,给他致命一击!‘磐石计划’最终阶段,启动!”
最终的作战方案,融合了数月的围困成果和高岩力求减少伤亡的理念:
一、心理攻势加剧。利用无线电台技术,向旅顺城内定向播送(通过大功率喇叭和空投传单)日语劝降书,详述其困境,承诺优待俘虏,并透露国内援兵无望的消息,进一步瓦解其军心。同时,散布假消息,称革新军主力已他调,麻痹敌人。
二、特种破袭前置。由“海蛇”突击队和部分精锐侦察兵,利用夜色和恶劣天气掩护,秘密渗透至要塞外围,标记雷区、破坏通讯线路、甚至尝试对关键炮位进行定点清除。
三、总攻时间选择在一个月黑风高、海况恶劣的夜晚。这样的天气能最大限度削弱日军视界和舰炮支援效果,同时掩护革新军的调动与突袭。
四、多点突击,重点突破。不以全线强攻为目的,而是由陈雨顺统一指挥,集中绝对优势的兵力和炮火,选择日军防御相对薄弱、且能直插核心的几个关键点,如白银山、椅子山防线,实施雷霆一击!一旦打开缺口,后续部队立刻投入,向纵深穿插,分割瓦解敌军。在近战和堑壕清扫中,将为突击队大量配备由猎枪改进而来的、发射独头弹或大号铅砂的“雷公铳”(革新军对霰弹枪的称呼),利用其近距面杀伤的巨大威力,弥补新式步枪在极近距混战中的不足。
五、海军策应。林启贤指挥潜艇部队和改装巡防舰,在总攻发起同时,于旅顺外海进行佯动,发射鱼雷,炮击港口设施,制造登陆假象,牵制日军岸防兵力,使其无法及时支援陆上战斗。
计划周密而大胆,核心在于“奇”与“狠”。
接下来的日子,旅顺周边的气氛愈发诡异。革新军的炮击似乎变得稀疏拉拉,偶尔还有部队后撤的迹象。渗透进去的“夜枭”和内线也适时散布“敌军粮草不济,可能解围而去”的谣言。乃木希典虽心存疑虑,但困境和来自内部的压力,让他更愿意相信这是敌人力竭的征兆,紧绷的神经稍稍松懈。
总攻前夜,农历腊月二十三,小年。北风呼啸,雪花夹杂着冰粒,打得人脸生疼,能见度极低。旅顺城内的日军,蜷缩在避风处,听着外面的风声,思乡情切,士气降至冰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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