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第一名“水匪”即将跳上货船的刹那,我动了!
软剑如同黑暗中窜出的毒蛇,疾刺那人脚踝!那人反应极快,缩脚回刀格挡,“铛”的一声,火星四溅。
“在船上!”他厉声大喝。
顿时,所有“水匪”的目光都聚焦过来,杀机四溢。
“保护大人!”阿良低吼一声,与船上的几名漕帮好手挺身迎上,与试图登船的敌人战在一处。
江面上顿时刀光剑影,呼喝声、兵刃碰撞声打破了黄昏的宁静。
我深知擒贼先擒王的道理,目光锁定那名疤面汉子。他武功显然最高,正指挥着手下猛攻。我深吸一口气,不顾背心刺痛,身形如鹞鹰般从船舷掠下,直扑疤面汉子所在的快艇!
“来得好!”疤面汉子狞笑,手中鬼头刀带着恶风,迎头劈来!
剑光与刀光在空中交错!我伤势未愈,内力不济,不敢硬拼,软剑一触即走,如同柔韧的藤蔓,缠绕向他的手腕。他刀法沉猛,变招却略显迟滞,被我剑尖划破手臂,鲜血直流。
他吃痛怒吼,刀势更狂。我借助小船摇晃之势,身形飘忽,剑招诡谲,专攻其必救之处,一时竟与他缠斗不下。
但其他快艇上的敌人见首领被缠住,纷纷驾船围拢过来,箭矢如雨点般射向货船和阿良等人。漕帮子弟虽奋力抵抗,但寡不敌众,顷刻间便有两人中箭落水。
情况危急!
就在此时,下游方向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梆子声和引擎轰鸣!只见两艘悬挂着南京守备旗号的巡江战船,正破浪而来,船头站满了顶盔贯甲的军士,张弓搭箭,对准了这边!
“官军来了!”不知谁喊了一声。
疤面汉子脸色剧变,显然没料到会引来官军。他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,仿佛要将我的样子刻在心里,随即发出一声唿哨。
得到指令,那些“水匪”立刻放弃登船,迅速驾着快艇,如同受惊的鱼群般,向着芦苇荡深处四散逃窜,转眼便消失在暮色之中。我立即换上漕帮衣物,装作刚才受伤的船员,靠在船舱内。
巡江战船并未深追,只是缓缓靠近货船。一名军官站在船头,朗声问道:“何处船只?为何在此械斗?”
船老大连忙上前,将左手拿着些许“大明宝钞”,深入为首的军官袖中,恭敬答道:“回军爷,我们是漕帮运丝船,途中遭遇水匪拦截,幸得军爷及时赶到!”
那军官目光锐利地扫过狼藉的甲板和受伤的漕帮子弟,又在我身上停留片刻。我早已收起软剑,靠在船舷,装作虚弱不堪的模样。
“水匪?”军官沉吟片刻,似乎并不完全相信,但也未多追究,“南京地界,近来不太平,尔等速速入港,莫再生事!”
“是是是,多谢军爷!”船老大连声道谢。
战船缓缓驶离。我望着它们远去的背影,心中并无多少劫后余生的喜悦。这些“水匪”的出现,证明蟠龙的触手比我想象的更深,行动也更加猖獗。同时也感受到陛下南巡,南京的防务加强的很深了。
阿良走过来,低声道:“大人,您没事吧?”
我摇了摇头,看着远处那在暮色中如同巨兽般匍匐的南京城,轻声道:“进城之后,你我分开行动。你设法联系锦衣卫百户赵诚,告知他我还活着,但务必小心,除了他,其余锦衣卫都不要轻信,特别是纪纲和孙鹤龄都可能不可信。”
“那您……”
“我自有去处。”我摸了摸怀中的锦盒,眼中闪过一丝决然。
沐姑娘,但愿你的援手,能快过这场即将降临的血色风暴。南京,我回来了,带着足以点燃一切的秘密,与步步杀机的归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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