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萧烬被她这么一说，也意识到自己太心急了，讪讪地摸了摸鼻子。但他看着手里的纸，实在心痒难耐，又忍不住追问：“那……光光，这么稀奇的东西，你到底是打哪儿弄来的？以前可从未见过。”
娘诶！还有完没完了！ 施夷光心里哀嚎，面上却扯出一个有点僵硬的微笑，决定祭出万能挡箭牌：“这个啊？嘿嘿，是老神仙送的！对，就是那个教了我很多东西的老神仙！”她眨眨眼，带着点破罐子破摔的调侃看着萧烬，“怎么，你信不信？”
萧烬多精明一个人，立刻看出她这是不想再多解释了。他想起自己刚才接二连三的追问，确实有点把她逼急了，心里顿时软了下来。
他放下图纸，走上前，很是自然地伸手帮她揉了揉刚才她自己拍过的嘴角，语气带着纵容和一丝歉意：“信，怎么不信？光光说的话，我都信。”
他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，笑道，“好啦，我不问了。这造纸的事，你心里有数就成，需要什么，随时跟我说，咱们慢慢来，不着急。”
见他不再追问，施夷光总算松了口气，身子一软，靠进他怀里，嘟囔道：“这还差不多……再问下去，我脑袋都要炸了。”
萧烬低笑着搂住她，感受着怀里的温软，觉得比起那些神奇的事物，还是眼前这个会不耐烦、会撒娇的人更真实、更让他心头发烫。至于那些秘密，她愿意说的时候，自然会告诉他。
施夷光从萧烬温暖的怀抱里抬起头，下巴抵着他的胸膛，眼神晶亮，带着十足的把握说道：“阿烬，这些种子你就放心交给我。育种的事儿我来，我保证在明年开春之前，培育出足够多的种子，让咱们咸阳周边最好的田地，都能先种上一茬！”
萧烬看着她自信满满的样子，心里既骄傲又心疼，手指轻轻梳理着她鬓边的碎发，担忧道：“育种最是耗费心神，你又要打理那么多产业……这样你会不会太累了？要不，我从司农寺调几个老成可靠的人来帮你打下手？”
“暂时还不用，”施夷光摇摇头，解释道，“现在种子数量还太少，金贵着呢，我一个人照看得过来，也更稳妥。等以后规模扩大了，再找人帮忙不迟。”
“好，都依你。”萧烬无奈，只能妥协，但又不放心地叮嘱，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坚持，“但你得答应我，需要的时候一定要告诉我，不许硬撑。最重要的是，一定不能累着自己了，否则……我会心疼。”
他说着，手臂不自觉地又将怀里的人搂紧了些，下巴轻轻抵着她的发顶，嗅着她发间淡淡的清香，心中却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酸涩和愧疚。
他建立秦国，初衷便是为了拥有足够的力量护她周全，为她撑起一片无忧的天空。可如今，反倒是她为了秦国的发展，不断地拿出新奇之物，劳心劳力，付出如此之多。
“光光，”他的声音有些低哑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音，“我总觉得……你为我、为秦国付出得太多了。这本该是我的责任……”
施夷光敏锐地察觉到他情绪的低落，立刻抬起头，双手捧住他的脸，强迫他看着自己的眼睛，语气带着嗔怪和无比的认真：“傻瓜！你说什么呢？你不是也为了我，建立了这偌大的秦国吗？感情也好，事业也罢，哪能只享受被保护，自己不付出的道理？两个人在一起，就是要互相扶持，劲儿往一处使啊！”
她看着他依旧微蹙的眉头，放柔了声音，脸上绽开一个明媚又满足的笑容：“别再纠结这个了，我真的乐在其中！看着一样样新东西从无到有，看着产业一点点壮大，看着可能因此而改变很多人的生活……这种感觉，很有成就感！我很享受现在这样，每天都充满干劲儿，积极向上，感觉浑身都充满了……嗯，正能量！”她又蹦出了个新词。
萧烬早已习惯了她口中时不时冒出的这些新鲜词汇，虽然不甚明了，但结合语境，总能感受到一种蓬勃的朝气和高远的意境，让他觉得又高级又贴切，是他绞尽脑汁也想不出的妙语。眼前这个小女人，总是这样，让他爱到骨子里，又不由得从心底生出深深的敬佩。
“歪理总是一套一套的，”他无奈地失笑，屈指刮了下她的鼻尖，语气却软得一塌糊涂，“但你说得对，是我想岔了。不过，底线不能破——不能累着自己，能让下面人做的，就吩咐下去，知道吗？”
“知道啦，我的管家公！”施夷光笑着应承，随即掩口打了个小小的哈欠，眼角沁出点生理性的泪花，“阿烬，我有些困了。”
“行，那你赶紧洗漱，早点歇息。”萧烬虽不舍，还是松开了她，细心叮嘱。
送走萧烬，施夷光立刻关上寝殿的门，确认四周无人后，她拿起桌上那包珍贵的种子，心念一动，身影便消失在原地，进入了神秘的空间。
空间里依旧灵气充盈，静谧安详。但用意念大规模精准播种极其消耗精神力，她可不想明天起来头痛欲裂。目光扫过灵泉边那株翠绿的人参，她嘴角勾起一抹“算计”的笑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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