圣塔第三层的入口处,空气仿佛凝固了。原本平滑的石阶突然变得粗糙,缝隙里渗出淡紫色的雾气,雾气接触到莱昂剑上的蓝焰时,发出“滋滋”的轻响,像冰遇热融化的声音。雪球从艾拉怀里探出头,小鼻子快速抽动着,喉咙里发出低沉的“呜呜”声——这和之前预警邪祟时的急促叫声不同,更像是对某种无形压力的本能抗拒。
“这雾气不对劲。”艾拉按住小羊的头,让它缩回自己怀里,指尖轻轻划过胸口的狼头匕首。匕首的金属柄传来微弱的凉意,这是她父亲留下的遗物,每次靠近黑暗能量或异常空间波动时,都会有这样的反应。“我能感觉到雾气里裹着‘情绪能量’,不是黑暗邪祟那种纯粹的恶意,更像是……放大我们心里的念头。”
格雷老人蹲下身,用拐杖的顶端轻轻点了点地面的雾气。拐杖上的守护纹亮起淡金光,雾气立刻像受惊的蛇一样往后退,在地面留下一道浅白色的痕迹。“古籍里提过‘念雾’,是镜像幻境的引子。”他翻开阿勒克团长的日志,指尖在泛黄的纸页上滑动,“‘念由心生,雾随念动;镜中虚影,皆为心障’——这雾气会捕捉我们内心最在意的执念,把它变成幻境,要是过不去,就会永远困在这里。”
老鬼将淬了净心草汁的匕首握在手里,刀刃上的淡绿光在紫色雾气里显得格外醒目。他往雾气里扔了一小块空间石碎片,碎片落地的瞬间,雾气突然沸腾起来,映出他自己的影子——影子里的老鬼没有拿着匕首,而是背着一个破旧的布包,布包里露出半张孩子的脸,那是他多年前在佣兵任务里没能救下的孤儿。
“看来每个人看到的幻境都不一样。”老鬼皱了皱眉,挥手用圣力驱散了自己的影子,“我刚才差点就伸手去碰那个布包了,幸好净心草汁能稳住心神。接下来大家跟紧点,不管看到什么,都别单独行动。”
托尔扛着矿镐,警惕地看着四周:“俺在矿脉里见过类似的‘迷魂烟’,只要盯着矿石的光就能保持清醒。一会儿要是俺不对劲,你们就用矿镐敲俺一下,别客气!”
莱昂握着剑柄的手紧了紧,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。他的目光落在紫色雾气上,雾气里隐约开始浮现出城堡的轮廓——那是温斯顿家族的 ancestral castle,他从小长大的地方。一股复杂的情绪涌上来:有对家族荣耀的骄傲,也有离开家族时的愧疚,还有这些天和小队一起战斗时,对“贵族身份”的越来越多的怀疑。
“我们走吧。”亚欧注意到莱昂的神色变化,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,“不管幻境里有什么,我们一起面对。你的蓝焰能烧穿邪祟,也一定能烧穿心障。”
莱昂深吸一口气,点了点头,率先迈步走进紫色雾气里。蓝焰剑在身前划出一道弧线,淡紫色的雾气被火焰逼开,形成一条临时的通道。众人跟在他身后,亚欧和艾拉走在中间,格雷老人和沼泽老人断后,老鬼和托尔则分别守在队伍两侧,警惕地观察着雾气里的动静。
刚走了没几步,周围的景象突然变了。紫色雾气像潮水一样退去,取而代之的是宽阔的大理石广场,广场尽头是一座宏伟的城堡,城堡的尖顶上飘扬着温斯顿家族的旗帜——银色的底色上,绣着一头咆哮的狮子。广场上站满了穿着华丽铠甲的骑士,他们都用异样的目光看着莱昂,窃窃私语的声音像针一样扎进他的耳朵里。
“那不是莱昂少爷吗?怎么穿成这样?”
“听说他放弃了家族的骑士团,跑去跟一群平民混在一起,真是丢尽了温斯顿家族的脸!”
“老爷要是知道了,肯定会气死的……”
莱昂停下脚步,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。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铠甲——这是骑士团的制式铠甲,上面有兽潮和封印战留下的划痕,和广场上那些锃亮如新的家族铠甲比起来,显得格外“寒酸”。他下意识地想把铠甲上的划痕遮住,却又立刻握紧了拳头——这些划痕是他守护同伴的勋章,不是耻辱。
“莱昂。”一个威严的声音从城堡门口传来。莱昂猛地抬头,看到他的父亲——温斯顿公爵正站在城堡的台阶上,穿着金色的贵族铠甲,手里握着一把镶嵌着宝石的长剑,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。
“父亲……”莱昂的声音有些沙哑,他没想到幻境会让他看到父亲。自从他离开家族,加入白银圣辉骑士团后,就再也没见过父亲,只从信使那里听说,父亲因为他的“叛逆”,气得大病了一场。
温斯顿公爵一步步走下台阶,每一步都像踩在莱昂的心上。他停在莱昂面前,上下打量着他,眼神里满是失望和愤怒:“我以为你只是一时糊涂,没想到你真的打算一直这样下去?放弃家族的荣耀,放弃世袭的爵位,跑去跟矿工、佣兵、甚至一个乡下女孩(指艾拉)混在一起,你忘了自己是温斯顿家族的继承人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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