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墨的指尖始终轻搭在刘桂兰老太太的腕脉上,指腹细细感受着那如蛛丝般微弱的搏动。病房里静得能听见监护仪 “滴滴” 的提示音,外间传来家属压抑的呼吸声。他先是诊右手寸口脉,三指依次在寸、关、尺三部停留,时而轻按,时而稍用力,眉头微蹙 —— 脉细如发,按之欲绝,且节律不齐,显然脏腑功能已极度衰弱。
五分钟后,他缓缓松开老太太的右手,没急着说话,而是绕到病床另一侧,小心地将老人的左手挪到脉枕上。这次诊脉速度快了些,不到两分钟便收回手,指腹在白大褂上悄悄蹭了蹭 —— 刚才按脉时,他分明感觉到老人指尖有极轻微的颤动,虽转瞬即逝,却让他心里多了丝底气。
“怎么样,陈大夫?” 穿军装的陈向东忍不住先开口,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。他身后的陈向丽攥着衣角,眼睛死死盯着陈墨的脸,连呼吸都放轻了。
陈墨站直身子,先看向床边的监护仪 —— 心率从刚才的 102 次 / 分降到了 95 次 / 分,血氧饱和度维持在 94%,虽仍不稳,但比之前好了些。他清了清嗓子,语气沉稳:“老太太体内脏腑已有器质性病变,尤其是心、肾两脏,功能损耗严重。要是早两年发现,还能通过汤药慢慢调理;现在…… 想彻底治好,可能性不大。”
这话一出,病房里的气氛瞬间沉了下去。陈向丽的眼圈立刻红了,转过身偷偷抹眼泪;陈向南握着拳头,指节泛白;中年男人陈国栋 —— 也就是政务院办公厅的陈主任,脸色更沉了,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衣角,显然不愿接受这个结果。
“陈大夫,” 陈国栋上前一步,目光紧紧锁住陈墨,“你这话的意思,是还有转机?” 他刻意加重了 “转机” 两个字,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。
张院长见状,赶紧打圆场:“老陈,别急,让陈墨把话说完。” 他转向陈墨,语气带着信任,“小陈,说说你的想法,不管什么方案,咱们都先听听。”
陈墨走到桌前,拿起笔在病历本上快速勾画:“我的思路是‘急救开窍 + 缓补脏腑’。第一步用针灸刺激百会、人中、内关等穴位,先让老太太恢复意识,同时用针刺血海、足三里止血化瘀,缓解脑部梗塞带来的压迫;第二步开一副益气活血的方子,用黄芪、当归、川芎为主药,配合茯苓、白术健脾益肾,慢慢调理脏腑功能。但我得说清楚 ——”
他抬起头,眼神坦诚,“彻底治好我没把握,毕竟老人年纪大了,脏腑损耗不可逆。但按这个方案,我有七八成把握能让老太太再活两年,这两年里只要精心护理,不出现并发症,生活基本能自理。要是想再延长时间,就得看后续调理的效果了。”
“七八成把握?” 陈国栋重复了一遍,紧绷的肩膀稍稍放松,“够了,能让我母亲多活两年,我就知足了。陈大夫,就按你的方案来,需要什么尽管说,医院这边我来协调。”
“不用太麻烦,” 陈墨从白大褂口袋里掏出一个深棕色牛皮包 —— 这是他师傅杨承和传下来的,里面装着三十根银质针灸针,针身闪着温润的光,“给我拿点医用酒精和无菌棉就行,针灸前得消毒。另外,麻烦护士准备一个干净的瓷碗,等会我要调点药粉敷在老太太脚心的涌泉穴上,辅助开窍。”
护士很快拿来了酒精和棉片,陈墨打开牛皮包,取出几根一寸半的毫针,先用酒精棉仔细擦拭针身,再捏起棉片给老太太的穴位消毒。他让护士帮忙把老太太侧过身,露出后背,手指在脊柱两侧轻轻按压,找到肾俞、肺俞两个穴位,手腕微抖,银针 “嗖” 地一下刺入穴位,深度刚好三分 —— 这是他练了十年的 “飞针” 手法,又快又准,能减少病人的疼痛感。
“每隔一分钟捻针一次,力度要轻,顺时针转半圈就行。” 陈墨一边叮嘱旁边的护士,一边又在老太太的百会穴扎了一针。他的手指纤细灵活,捻针时动作轻柔,眼神专注,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也没顾上擦。病房里没人说话,只有监护仪的声音和陈墨偶尔的叮嘱,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和病床上的老太太身上。
半个小时后,陈墨拔出最后一根针,长长舒了口气,白大褂的后背已经被汗水浸湿。他刚收起针,就听见旁边的护士惊呼:“醒了!老太太眼皮动了!”
众人赶紧围过去,只见刘桂兰的眼睛缓缓睁开一条缝,眼神浑浊,嘴唇动了动,似乎想说什么。陈向丽立刻扑到床边,声音哽咽:“奶奶,您醒了?感觉怎么样?”
老太太没力气说话,只是轻轻眨了眨眼。监护仪上的心率降到了 88 次 / 分,血氧饱和度升到了 96%,各项指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。陈国栋悬着的心终于落地,对着陈墨深深鞠了一躬:“陈大夫,大恩不言谢,以后有用得到我的地方,尽管开口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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