崭新的锄头,铁锹,在西北灿烂的阳光下闪着晃眼的光。
军嫂们扛着,抱着,推着独轮车,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发自内心的喜悦和激动。
这已经不单单是领到工具的事了。
孟昭南带着她们,去后勤处那个谁见了都得矮三分的周扒皮手里,硬生生撬开了仓库的大门,拿到了本就该属于她们,却被刻意刁难的东西。
这口气,太顺了!
“妹子,你可真是咱们的女诸葛!”李桂花推着一车码得整整齐齐的麻袋,嗓门洪亮,“今天这事,要不是你,我们怕是真得扛一堆破铜烂铁回来,还得对着那周扒皮感恩戴德!”
“就是!我活了半辈子,就没见过这么解气的事!”
“以后嫂子就跟你混了!你说往东,我绝不往西!”
一句句朴实又热烈的话语,将孟昭南包围。
她笑着,心里也暖烘烘的。
队伍浩浩荡荡地回到了新开垦的田地边,大家放下东西,却没人觉得累,一个个摩拳擦掌,恨不得马上就开干。
可就在这热火朝天的当口,一个气喘吁吁的身影从远处跑了过来。
是仓库管理员老张。
他怀里抱着一个麻袋,跑得满头大汗,脸色发白,像是后面有狼在追。
“孟……孟同志!等一下!等一下!”老张跑到跟前,扶着膝盖,大口大口地喘气。
军嫂们都停下了手里的活,好奇地看着他。
孟昭南脸上的笑容淡了些,她看着老张怀里那个麻袋,心里微微一动。
“张师傅,您这是?”
“出错了,出错了!”老张把怀里的麻袋往前一递,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,“孟同志,真是对不住!刚才太忙乱了,那批玉米种给你们拿错了。周主任后来检查库存,发现拿的是去年的陈种。这不,他马上让我给你们换过来!这袋才是今年刚到的新品种,叫什么……哦,‘北方抗旱王’!专门给你们重点项目留的!”
他把“周主任”和“专门”两个词说得特别响,生怕别人听不见。
这话一出,周围的军嫂们都愣了一下,随即又是一阵小小的骚动。
“哎哟,周主任还挺负责的嘛!”
“看来咱们真是误会他了?”
“我就说嘛,都是一个营区的,哪有那么多坏心眼。”
单纯的军嫂们立刻就信了七八分,甚至有人开始觉得刚才在仓库里是不是有点太咄咄逼人了。
孟昭南的指尖却悄悄地凉了下来。
黄鼠狼给鸡拜年,头一回没安好心,第二回就能变成活菩萨了?
她没有立刻去接那个麻袋,只是平静地看着老张,那眼神看得老张心里直发毛,额头上的汗冒得更凶了。
“是吗?”孟昭南慢悠悠地开口,“那可真得好好谢谢周主任了,还特地让您跑一趟。不过我们刚领的那批,看着也挺好的,颗粒饱满,不像是陈种啊。”
“哎哟,孟同志,这您就不懂了!”老张赶紧解释,像是早就背好了词,“种子这东西,不能光看外表!周主任说了,新品种,产量高,抗旱能力强,最适合咱们西北这地了!他也是为了师部的项目着想,生怕耽误了生产,那可是大责任啊!”
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,又把“师部项目”的大帽子扣了上来。
孟昭南要是再拒绝,就成了不识好歹,不顾全大局。
她心里冷笑一声,面上却露出了然的表情。
“原来是这样,那我们可真是错怪周主任了。”她伸出手,接过了那个麻袋,“行,那我们就用这批‘抗旱王’。张师傅,辛苦您了,还劳烦您再把那袋旧的给带回去。”
她表现得落落大方,没有丝毫怀疑。
老张如蒙大赦,连连点头,抱起之前那袋好好的玉米种,几乎是落荒而逃。
看着他仓皇的背影,孟昭南掂了掂手里这袋所谓的“抗旱王”,麻袋的质感和之前的没什么区别,只是上面印的字样换了。
她解开袋口,抓了一把出来。
种子看上去灰扑扑的,大小不太均匀,但也没有发霉或者虫蛀的痕迹。外行人根本看不出任何问题。
可孟昭南的心,却沉了下去。
周怀安这个人,绝不可能这么好心。这里面,一定有鬼。
……
晚上回到家,孟昭南把白天换种子的事跟陆砚池一说,屋子里的空气都仿佛凝滞了几分。
“他肯定动了手脚。”陆砚池放下手里的书,眉头紧锁。他虽然不懂种地,但他懂人心。周怀安那种睚眦必报的性格,吃了那么大的亏,不可能就这么算了。
“我也觉得。”孟昭南坐在桌边,手里捏着几颗从新麻袋里拿出来的玉米粒,“可我当着那么多人的面,没办法拒绝。现在种子在我手里,就算有问题,也说不清楚了。”
她要是现在去找领导,说怀疑周怀安换了假种子,证据呢?人家只会觉得她是在无理取闹,得了便宜还卖乖。
陆砚池看着她发愁的模样,沉吟了片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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