守夜人那句“先顾着‘信标’和‘样本’挪窝”跟冰碴子似的甩出来,砸人脸上,生疼,但没人敢放个屁。
现实就他妈的这么糙蛋。刚才那发信号弹跟索命符似的挂在天边,谁腿慢谁嗝屁,没空矫情。
“走!”石头哥第一个咬着牙爬起来,一把将还有点软的小雅拽起来。老陈也忍着胳膊疼站直了。巴顿大叔骂了句贼难听的,踹了一脚还瘫着的阿飞屁股蛋子:“起来!搁这儿等开席呢?!”
队伍又挣扎着动起来,顶着越来越邪乎的风雪,朝着守夜人指的那个“回声峡谷”的鬼方向,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挪。
体力早他妈耗干了,全凭一口不想死的劲儿吊着。每喘一口气都像吸刀子,肺管子疼炸。腿沉得跟不是自己的一样,每次从雪坑里拔出来都费老鼻子劲。
林暖暖觉得自个儿快要散黄了,后背那擦伤火烧火燎的,冷气玩儿命往骨头缝里钻。她瞅着前头守夜人那几乎不晃悠的背影,心里又憋屈又有点发毛。这人太邪性了,好像这要命的冰原和风雪跟他没啥关系。
阿飞凑到她边上,喘得跟破风箱似的,小声哔哔:“暖暖姐…你说…他那窝…靠不靠谱啊?别又是个坑…”
林暖暖没搭腔,她心里也直敲鼓。但现在除了跟着这尊瘟神,还有别的招吗?
小雅被石头哥和老陈半架着走,模样越来越不对。脸白得吓人,不是冻的,是一种虚了吧唧的惨白,嘴唇有点发紫,时不时挤出点极轻微的、忍着的哼唧,好像难受得要命。
“丫头,挺住!”老陈低声给她打气,眉头却越拧越紧。
守夜人偶尔会停一下,等等拉胯的大部队,但他那藏在兜帽底下的眼扫过小雅时,屁表示没有,就催:“快点。信号弹意思是搜捕网已经开始收了。”
不知道在风雪里吭哧了多久,时间感早没了。就在阿飞真要一头栽雪里睡过去的时候,最前头的守夜人总算停了。
“到了。”他声儿还是那么平,听不出半点累。
大伙勉强抬头看,心一下子凉半截。
眼前是一片更荒凉、让大黑石头围着的乱石坡,风在这儿声儿变得怪了吧唧,呜呜嗷嗷地打转,是有点“回声”的味儿。但除了石头和雪,毛都没有。
“据点呢?”巴顿大叔喘着粗气,没好气儿地问,他觉着又被涮了。
守夜人没搭理,走到一面瞅着屁都没有、糊着厚冰的石头墙前。他伸出戴黑手套的手,在几块看着随意的鼓包石头上按特定顺序敲了几下。
“咔…咔哒…”
一阵轻微的机关响,石头墙根儿底下,一块巨大、伪装得贼好的石头居然慢慢朝里滑开了,露出个黑黢黢的、只能一人弯腰进的洞!里头冒出一股混着灰、机油和某种怪香料味的、也不算多新鲜的空气,但比外头那能冻死人的冷,简直算得上暖烘烘!
真有窝?!
所有人都惊了,包括之前最疑心的巴顿大叔。这伪装做得太绝了!
“进。快。”守夜人第一个弯腰钻进去。
希望又蹭地冒起来,给了大伙最后一点劲。他们跟下饺子似的挨个挤进去。
洞口在后面慢慢关严实,最后一丝风雪和亮光没了。黑乎里,就听“啪”一声轻响,一盏挂在洞顶的、散着昏黄光的应急灯亮了,勉强照亮这窄逼地儿。
这儿像个门厅,贼小,也就十平米左右。墙是糙石头,地上铺着防滑铁板,积着灰。除了旮旯几个摞着的破木箱和墙上挂的几件老旧工具,几乎空荡荡。空气虽说不新鲜,但确实比外头暖和点。
“就…就这?”阿飞有点失望地嘟囔,“还不如那个冰缝呢…”
守夜人没理他,走到里头另一扇看着更厚实、像是铁做的门前。门上没锁眼,就一个巴掌形的凹坑。他把手按上去。
“嗡…”一阵低沉的验证声过后,厚铁门悄无声地滑到一边,露出了里头的光景。
大伙好奇地探头看,全愣住了。
门后是个比门厅稍大点的屋,明显有人常待。一张简单的铁床,一张堆满了各种奇形怪状工具和零件的工作台,台上还有盏亮着的台灯,冒着冷白光。墙上钉着几个架子,上头摆着些说不清用途的仪器、书(纸书在这年头可是稀罕玩意儿)和封好的物资箱。屋角甚至还有个小小的热源炉,正散着让人想哭的热乎气!
整个屋整齐得过分,一尘不染,跟外头那个破门厅和冰原的残酷形成了巨他妈强烈的反差。
这地方…简直像个文明社会的避难所!
“我滴个亲娘…”阿飞嘴张老大。
连巴顿大叔和石头哥都一脸懵。这地儿太超纲了。
守夜人直接走到物资箱那儿,翻出些压缩吃的、净水片和一套简易医疗包,扔给石头哥:“吃的喝的。药自己处理伤。”动作熟练得像回自己家。
老陈赶紧接过医疗包,先给自己胳膊上那灼伤清创包扎,然后又去看小雅。
小雅状态更差了,几乎站不住,靠着门框,喘气急促,脑门全是冷汗。那块嵌她胳膊里的“源血矿”好像在一微微散发着弱弱的、不祥的暗红光,隔着衣服都能隐约瞅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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