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光是想到你会如此揣测他,徐书彦就恨不得即刻钻进地里,跳进湖里死了算了,也好比脸面全无地站在你面前。
可他不好受,你这个“受害者”更是有苦难言。
不仅得安慰他,怕他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,露出马脚,届时让徐姨徐姨父知晓了,你才算是彻底没脸见人了。
呜呜呜。
做人厚道成你这样,还有谁啊!
未婚夫好心给你送东西,谁会料到有意外发生。
你竭力稳住徐书彦,瞧着旁边放的食盒灵机一动。
食盒打开,里头的果子还热乎着,焦脆酥香。
你捏了一块尝了尝,脸上带着明媚的笑意,没事人一样哄他道:“好啦,小公子别再多想了……这果子做得真好吃,是书彦特地给我做的吗?”
“我可太荣幸了,日后还会做吗?”
见少年终于肯抬头,眼里含了些水色,你捏起一块果子递到他嘴边,“嗯……你也尝尝,看看我是否说了谎。”
唉,做人真难,做人未婚妻就更难了。
你哄了半天,还做了个鬼脸,吐了吐舌头,围着他转了几圈,被迫彩衣娱夫。
徐书彦缓了半天,被你弄得哭也不成,笑也不成,只好又哭又笑,眼角沾着泪痕,瞧着我见犹怜,迎风就到的病弱娇贵公子。
半日就如此荒废了过去。
临走前,徐书彦坚持送你到府前大门,眼里仍含愧疚,欲言又止。
你抱了抱他,叹息一声,小声嘱咐他,“没什么大不了的,你我毕竟是要成亲的人,我又是女子,怎会在意这些?”
“我知书彦是再好不过的郎君,性情温良,知书达礼……是以,我不会因此对你徒增误会。”
柔软的,温热的,充满香气的怀抱,就如同一团洁白无瑕的云朵。
徐书彦僵硬了一瞬,抬起手回抱你,声音有些哑,低声回复道:“嗯,多谢雾青体谅我……”
少年目送你远去,站了半晌。
云雾青在他心里,一直那么生动,温和而有力量。
换作旁人,指不定多气恼失了脸面,在背后如何辱骂他的无礼。
只有你,才会如此用心地安慰他的惶恐不安。
这本是他的错,却反倒害你想方设法哄他开心。
小时候,两人一起放风筝。
小书彦不小心摔倒了,又娇气,哭得一张脸湿漉漉的。
小小的你也会贴心地将他扶起来,拍干净他身上沾的土灰,检查是否有伤口。
小雾青又是甜糕,又是小玩意,好不容易将他哄好了,人不哭了,哭得太累又睡着了。
待小书彦再次醒来,人一直被抱在你的怀里,准确的说,是拉着你的袖子不放,舍不得吵醒,只能被迫牺牲自己的手臂,枕得你身子都麻了半边。
他很不好意思地爬起身,乖乖地叫了声姐姐,道谢过后,将爹爹给他买的小面具送给了你。
那大概算两人的初次定情之物罢。
那日,云时和徐涟见两个孩子玩得如此好,想起了尚在襁褓之中时,两人就开过娃娃亲的玩笑,这次也没避讳。
小雾青不懂娃娃亲是什么意思,但爹爹说这个漂亮弟弟可以一直陪着玩,便爽快地同意了,笑嘻嘻地说要和小书彦定娃娃亲。
两个大人笑得不行。
小书彦开蒙得早,知道娃娃亲的意思,就是长大了嫁给对方做夫郎,两个人在一起一辈子。
他忍不住捂着脸害羞,但心里也是愿意的,奶声奶气道:“嗯,我听娘亲爹爹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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徐书彦想起来许多幼时的回忆,于是更自闭了。
同样的,你亦借口躲在房中,不好意思见人。
过了两日,你就躲了两日清闲自在,偷偷溜了出去找祝枝。
祝枝这个好姐妹,可没少写书信催着要过来找你玩,请你吃饭。
你担心她过来,到时候不小心说漏了嘴,被云父听见,那可就糟了。
说起来,你还答应了要赔徐书彦那件披风,可以去祝家的铺子看看有没有什么好布料,买一匹抵给他就是了。
一大早出了门,你赶过去差不多午时,该用膳了。
几个同窗一块儿又在望鹤楼大吃一顿,每人出一笔钱。
你自从学了些经营之道后,手里一两个铺子还是挣了钱,不至于每回出来都囊中羞涩。
再说了,从前你大多数时间都待在书院里,基本没什么花费,云父的病才是大头。
徐涟和徐书彦亦时常给你送东西,你的日子过得还像样,不至于穷困潦倒,亦不可大手大脚。
这般机会不多,难得爽快一次。
用完膳,各自闲聊了几句近况,不是在家用功读书,便是在准备别的,比方说参军入伍,撰书写话本子的,从医的。
总之各有抱负。
祝枝一边读书,一边帮着家里打理铺子和田产。
散场前,又说出去逛逛,消消食。
正合你意。
几人走过天桥,逛完书坊,买了几本最近不错的名家大作和有趣的话本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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