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傅朗星总忙于公务,早晚都见不着人,你心里藏了事,夜里左右无事,便一直坐在院子里等旁边院子里的动静。
没成想,阿姐没来,你亲爱的未婚夫却找来了。
病美人大抵是喝了你吩咐好给他熬的苦药,脸色苦巴巴的,像枝羸弱惹人怜惜的栀子花,尤其是一身段锦的雪衫,夜里清透的月光下好似在发光。
他非要折腾自己,吃完了苦还要费劲儿绣了个香囊给你,说是早就等着你回来给你。
“我手艺不精,比不上外面卖的那些精致漂亮,还望疏月妹妹莫要嫌弃。”
你见青年垂眸,袖子底下的两只手交缠在一起,显然有些紧张你会不肯接受,或是看轻了他的一番真情切意。
娘亲爹爹说过的,要你与久允礼好好相处,作为未婚妻,尊重他的心意是应当的。
你心里叹了口气,接过这枚香囊,放在鼻尖闻了闻,意外地很好闻,有种安神的功效,并且绣着粉色的荷花,漂亮又清新。
对着月亮晃了晃,你随手挂在了腰上,看向紧张等着你回答的人,眉眼含笑,语气诚挚,“多谢允礼哥哥,还从未有人送过我这般好看的香囊呢!”
久允礼抬眼,眼眸微微睁大,映着光亮,“你当真喜欢,而并非只是哄我?”
你点了点头,不禁有些腹诽,这年头还有人谦虚到不信实话呢。
见少女腰间所系,那是自己一针一线绣着的思念,而这般相同的物件在他房中还有许多件,件件藏着他少年至青年的怀春心事。
难以开口,却无法掩饰。
久允礼抿唇笑了笑,耳尖红得厉害,无意识摸了摸。
他想到什么,开口询问:“疏月妹妹是在等傅小姐回府么?”
咦……他唤你阿姐好客气。
你没觉有什么好扯谎的,痛快地承认,“嗯,阿姐太忙,一日我总想见她一面。”
久允礼心里有些记恨傅朗星在你心里的位置,面上总装得云淡风轻,目光温和,轻声说:“那我陪疏月妹妹等。”
更深露重,或许会寒气入体,怕他受不住。
你正欲拒绝,又见青年眼尾的小痣被纤长鸦黑的眼睫轻扫,那双漂亮漆黑的眼眸小心又期待地看向你,甚至手扯了扯你的袖子。
顿了一下,你说不出口拒绝,轻咳一声,避开对方的眼神,“那……允礼哥哥顾着身子,若是不行就回去,我一个人可以的。”
久允礼得你应下,心里十分欢喜,只敢表露三分。
期间,他陪你断断续续地闲聊,目光贪恋地看向你这个久别重逢的未婚妻,生怕哪一日便会消失。
一柱香后,病美人在隐约的凉风下咳起来,你不得不取出卧房里的披风给他系上,将人强硬地送回雪苑。
久允礼担心你嫌弃他身子病弱又爱逞强,即便心中舍不得,还是不敢拒绝,慢吞吞地走在你前头,时不时偏头看你一眼。
……
总算将麻烦送走了。
你松了口气,回去时正好发现阿姐回来了,只不过在浴房沐浴。
你索性钻了她的被窝,准备与阿姐今夜抵足而眠,畅谈心事。
眉眼英气的女人浑身还冒着热气,一身单薄的里衣就那么走过来,像是不怕冷。
见到自己被窝拱起的一团,她无奈地笑着轻拍,“小月亮这是又怎么了?才回来没几日便黏着姐姐不放?”
你探出脑袋,讪笑两声,将人拉过来坐下,“那不是有烦心事么?姐姐你累不累,我给你按揉一下……”
说着,你已经自觉地给人揉肩,并仔细闻了闻,确认没有血腥味。
傅朗星轻笑一声,“说罢,又遇到什么难事了?”
你将今日遇到久允礼之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。
女人难得蹙眉,像是才回忆起,同你一般没什么记性,“你是说那个久家出了名,深居简出多年的病秧子?”
你对她的言辞有些惊恐,“阿姐慎言!”
傅朗星扯了扯嘴角,换了个说法,“久允礼……你那个未婚夫,你们自小就黏糊,长大些就定了亲,死乞白赖非要嫁你,我说什么你都听不进……”
“这下后悔了……”
阿姐这风凉话听得你心惊。
什么黏糊,那都是小时候丢脸的事了。
你不禁有些脸热,松了手,别扭地缩回被褥里埋着头,闷闷道:“我是来问问阿姐,有什么法子让他厌弃我,解除这门婚事。”
傅朗星啧啧一声,忽而想到什么,眼神复杂,“这可不简单,坊间传闻他对你这位上山拜师学艺的未婚妻一片痴心,还被人诟病……”
“虽说我不大喜欢他,可要我说毁了婚事,尤其是他主动退婚,这可不没那么容易,这年头男子的名声可是件利器。”
“总不能弃了他,小月亮你还要回白云观,这母父可不会答应……”
心思被猜中,你心虚无法辩驳,只是一味地试图逃避。
日头照样升起。
接下来,很长一段日子,久允礼像是寄住在你家了,所有人都觉得理所应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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