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晓东要给妹妹买车这事儿林霖是知道的，要知道他俩只要都在苏州，孟大少爷大半时候是住在林霖那的——都搬出来住了，当然要跟女朋友一起啊，自己那个窝总总嫌啥也没有不够舒适，那我主动送上门也行，都一样的。
对林霖来说别说俩人现在只是情侣，就算将来结婚了，孟晓东想给他妹妹或者家人花钱，她也不会说什么的。大家都是经济独立的人，赚来的钱想怎么花怎么花，更何况是花到小曦身上，她还怕这车太平价人家不喜欢呢。
现在看妹妹发自内心的高兴，还大大方方的告诉别人这是哥哥送的，她越来越理解为什么男朋友这么疼她了，自己的心意被欢欢喜喜的全盘接受，还给出120分的正向反馈，真的太有成就感了。
孟晓曦：“……等下周果果比赛回来，我真得找个机会把你们约到一起，说实话我特别喜欢你们东新城的人，怎么说呢……有种坚韧的、旺盛的生命力。
小果就是被我哥管的太乖太老实了，一上赛场整个就是个比赛机器，这确实是优势，可是我也怕她这样活的太模式化了，总有一天会倦怠。”
林霖以前也听过殷果，只不过孟晓东说的殷果都是很有天分，未来可期：“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担忧啊，我以前从来没听你哥说过，我以为小果已经表现的很好了啊。”
孟晓曦：“不是她有什么问题，我这样说吧，我哥打球的时候，他是对于胜利非常执着，但是如果碰到一个好的对手，打了一场精彩的球，即使是输了他也会很开心，因为他很享受。
但是小果不一样，我看过她好多场不同的比赛，不管是输的还是赢的，她的神情都很平静，在情绪控制上她确实被我哥训练的非常好，但我不确定那是条件反射的情绪反应，还是什么别的。
我也从来没听她自己说过：我特别想赢了谁或者想跟谁打一场，就……赛前做计划时我哥说这次要起码拿前五，那次要拿冠亚，好像给她设定了一个程序目标一样，然后她就去比赛了……为了赢而赢。”
林霖似乎懂了，但是还有很多疑问，她确实没专门注意过殷果的比赛，“那你是想让我教教她还是什么？这个不会影响她本身的训练计划吗？”
孟晓曦：“不是~林霖姐你误会啦，我只是想让她多长长见识，顶级的运动员不是只有我哥那样万事都给比赛让路的，那是适合我哥的生活，她也该寻找自己的节奏，自己的夺冠之路。”
结合自己脑子里抽到的“符篆”技能，孟晓曦觉得殷果现在的状态特别像那些书里说的：道心未立。
她需要为自己的整个职业生涯，找到足以支撑她坚定的走下去的锚点，而不是一味的听话、模仿孟晓东的职业路径。
晚上看完话剧已经10点多了，林霖回到家快11点了，孟晓东在客厅看着队员的训练视频。
林霖把小曦今天跟她说的话跟孟晓东转述了一遍，他听完就愣住了，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抬手把视频关掉：“这大概是旁观者清吧，仔细一想，好像不止小果有这个问题，北城的球员成绩靠前的几个好像都有这个问题……李清严也是这样，所以是我们的培养方案错了吗？”
孟晓曦以为她哥一大早来她的办公室，是想要开始调理身体了，结果上来问自己昨天跟林霖姐说的殷果可能会有职业倦怠的问题，是怎么发现的。
“……我跟两个球社的球员聊天大概了解过，东新城的孩子大部分都是工薪家庭的，少有家里特别富裕的，啊……除了林霖姐说的出去留学的吴所谓。
他们大部分学球的时候条件都不咋地，一边教人打球兼职挣钱，一边自己走职业路线打比赛。这些孩子从小就知道生活不易，所以对自己选择打职业也更坚定和从容。”
孟晓曦：“可是北城，从一开始爸就想做成国外那种的俱乐部形式，球员从小进来按照青训队模式培养，然后通过层层选拔进入专业队定向培养，天分不够的直接就淘汰掉了，不存在为了兴趣爱好一直在俱乐部的。
并且我们北城收的学生大部分是家庭条件不错的，靠家里就能承担孩子早期训练时的投入，在成为职业选手前就专注在训练上，一点不考虑其他的外物。
这样的好处就是有天分的短时间就能出成绩，所以北城球员数量多，批量培养的团体素质看起来也都不错。
但是这些孩子大部分小时候对于台球，并不是热爱到不可自拔才来学的，而是被家长花钱送进来培养的。加上家庭条件不错可能还有其他退路，所以北城的顶级选手没有东新城多，也就是团体成绩好，但是上限也低。”
孟晓东：“所以你的意思是，俱乐部模式是失败的？”
孟晓曦：“那倒没有，我是觉得他们缺少一种热爱或者信念。这个东西教是教不来的，得引导……具体的那就靠你们了，我只能说这是我观察到的~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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