默笙客气又疏离的一笑:“我妈换了手机跟我断了联系,我都不知道她住在哪,前几个月才刚回国就说回来碰碰运气找找,这也就是我还记得小时候老房子的地址,要是不记得就真没地儿找了~”
黄阿姨一听表情也很僵硬,这还真像是裴方梅能干出来的事儿,还记得20来年前他们一家住在这里时,裴方梅可没少被邻居们蛐蛐不顾着孩子。
那时候谁家不是当妈的里里外外忙前忙后啊,就老赵他们家,小默笙有妈跟没妈一样,裴方梅天天就顾着默笙姥爷给留下的厂子,老赵自己带着小默笙进进出出的。
邻居们说什么的都有,有说小默笙不是亲生的是赵清源要抱养来的,所以裴方梅跟她不亲,有说默笙是赵清源跟外边的女人生的,总之这一家三口怎么看都不是相亲相爱的样子。
那时候普遍要孩子早,像默笙的同学父母一般都30来岁,可赵清源和裴方梅比他们足足大出了10多岁,所以默笙上小学时赵清源就已经升进市局了。
当时如果不是赵清源位高权重,社区居委会高低得去他们家走访了解一下~后来这一家人搬走后,这栋老房子没卖也没往外租,就一直空着来着,直到裴方梅又搬了回来。
默笙努力压下故地重游带起来的负面情绪:“那黄阿姨方不方便我加您一个微信,回头……”
当天晚上默笙就连夜开回了上海,到静安寺时已经晚上10点了。其实她不用这么着急赶回来的,后面几天她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安排,只不过她实在是不想在这个城市继续停留,只想赶快逃走。
这一晚有一点失眠,所以她找出了前室友佐伊送给她的一瓶自家庄园的酒,当时是为了庆祝她们都毕业了。现在虽然没有特别要庆祝的事情,但是难得正视一回过往,喝了它就当给自己勇气吧。
这一天她都没怎么吃东西,所以只两杯默笙就有点上头了,而刚好这时何以琛推门进来了。
这两天他俩都没怎么联系,放假前默笙就跟何以琛说了,打算好好休息几天不出去旅行,所以何以琛也默认她一直在上海。
他自己就更别说了,公共假期对他来说只是换个地方办公,或者自己一个人在办公室加班罢了。1号晚上他微信问默笙之后几天要不要去看电影,或者安排点别的活动,露个营什么的。
结果默笙回他说3号要开车回扬州给爸爸扫墓,5号才会回上海,这条微信之后他就没再回了。
默笙看他不说话了也无所谓,她自觉他俩现在还不到互报行程的程度,可能他也有事情要忙吧~殊不知电话那头何以琛看着微信对话里,默笙的一句给爸爸扫墓,直接让他的情绪翻涌了起来,默笙的爸爸……赵清源。
何以琛到现在都记得,自己爸爸的葬礼过后,病重的妈妈抱着他的头,一字一顿的跟他说:“以琛你要记住,害了你爸爸的人叫赵清源……”
按照计划默笙今晚应该不在的,所以他才独自一人来到她的公寓,经过这3天的自我煎熬和脑内的反复拉扯,他发现无论怎样他都无法放下默笙。
所以今晚他想一个人来这里坐一下,明天太阳升起后,这些就全部压在心底,此生不再提起:赵清源已经为自己做过的事情付出了代价,默笙只是默笙,是他心底唯一的sunshine……
他分得清什么才是对自己最重要的,他放不开默笙,那就让那些过去彻底的过去吧。
可现在,默笙就这样忽然出现在眼前,猝不及防的、神情破碎的、是他从未见过的脆弱样子,——就连以前感冒生病都没出现过这样的神态表情。
“以琛,你来啦~来跟我一起喝一杯吧,我跟你讲我今天啊表现的可好了,就是个成熟稳重的大人!”
“……我把名片留给了黄阿姨,她说等节后社区上班了,她会帮我去社区那登记成我妈的紧急联系人,如果以后她有什么事儿他们能及时联系到我。”
“我还让她问我妈要一下账户,回头我定期给她打一笔钱,就算她不缺我也该给,这叫赡养义务!你看我是不是特别帅~”
“小时候我也不明白,为什么我的妈妈从来不抱我也不给我梳好看的辫子呢,长大后我知道了,并不是所有妈妈都期待自己的孩子,或许我的出生并不在她的期待中吧,反而可能我的出现对她来说是一种累赘,我理解的,我真的理解……”
“……你知道我刚到纽约的第一个冬天是怎么过的么,晚上从法拉盛兼职回去要坐一个多小时的地铁,可是纽约地铁特别的臭,各种老鼠屎和尿骚味,但是我只有一件羽绒服。
然后就找了最不喜欢的一件外套去兼职的时候穿,包里再塞一个超大的那种黑色垃圾袋,上车前套上,争取衣服上少沾点味道……”
“我爸爸当然给我准备了学费和生活费的,但是当时他在国内……我以为那笔钱也不是该得的,就去大使馆捐给国内的希望工程了。
回国前李叔叔才告诉我,说那些是爸爸名下所有干净钱了……不过我也不后悔,就当替他赎罪了……”
“我其实从来没怨过他们,真的,比起来其实我小时候过得不错,我只是……没有家了……”
默笙靠在他肩头慢慢睡熟,以琛把她放平头枕在自己腿上,身体能睡得更舒展一些。手指轻轻理顺她脸颊两侧的碎发,喝醉了的默笙眉头微皱,好像梦中睡得都不安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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