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自己都不明白,在那一瞬间,脑海里究竟翻涌过了多少问题:
这就是他要找的“罗德岛”本舰吗?年送来这部看似荒诞的短片,其真实目的,是不是在用这种隐晦的方式告诉他,罗德岛在深海之中?
为什么“罗德岛号”上会有他认识的文字?这艘船是旧文明的遗物,上面留有旧文明的文字似乎也说得通……
可是……
“博士……博士?!你没事吧?”诗怀雅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紧张,她从未见过博士露出如此失魂落魄、仿佛世界观受到冲击的表情——难道烂片烂到某种极致,真的能对人的精神造成实质性的创伤?想到这种可怕的可能性,她顿时更加慌乱了,“用不用我立刻去叫医疗干员?!”
博士这才被唤回了魂,“我没事,”他搓了搓脸,把自己从“我自哪里来”“旧文明跟蓝星有什么关系”这种一时半会也不可能搞清楚的深邃思考里拖出来,找回了神志,“这鬼剧情,哈哈,拍的是什么嘛……”
博士干笑了几声,试图用惯常的插科打诨蒙混过关。但诗怀雅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笑容下的不自然,以及那瞬间的失态绝非伪装:“……你很不对劲。博士,你刚才到底怎么了?”
“嗯……大概,这就是所谓的‘san值’掉光之后的结果吧。”博士揉了揉眉心,无奈地笑了一下。
“……‘san值’?”诗怀雅挑眉,重复着这个陌生的词汇。
“就是理智值,”博士一本正经地解释,试图将刚才的异常合理化,“你不觉得,这种氛围邪恶混沌、剧情又混乱发癫的片子,看多了就像是遭受一种持续性的精神攻击吗?”
诗怀雅想了想影片后半段那急转直下的剧情和让人满头问号的发展,勉强接受了这个说法:“这么说的话,确实……”
“所以我现在急需补充点理智,需要喝杯咖啡缓一缓,”看到诗怀雅顺手就把桌上那罐金色的“黄牛”递过来,博士赶紧摆手拒绝,语气甚至带上了点惊恐,“别!不要黄牛!谢谢!”
……最后,博士灌下了大半杯用谢拉格雪山泉水冲泡的、香气醇厚的伯爵红茶,恢复了一点理智后,感觉自己终于又可以思考了。
无论年送出这部短片的真正目的是什么,她都肯定知道一些事情。
“对了,”诗怀雅看着博士脸色稍缓,才带着点犹豫再次开口——她不确定该不该再提起那个让博士差点“理智归零”的烂片导演,“跟那几卷胶片一起送来的,其实还有一封信来着……”
“喔?”博士立刻抬起头,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。
他伸出手,但诗怀雅这次没有直接把信给他,似乎担心这封信里又藏着什么精神攻击,她选择了转述:“信里没写太多内容,主要就是讲了讲她创作这部短片的灵感来源——她说,这基本上是她做的一个梦,原汁原味地记录并拍了出来。”她顿了顿,终于还是没忍住吐槽的欲望,“原来是部‘梦游’纪实大片。难怪剧情这么……自由奔放。”
抛开那些让人血压飙升的狗血情节不谈,对于“年”这样的存在而言,她的“梦境”,恐怕从来就不只是普通的梦,那更可能是一种启示,一种预兆,或者说,一种基于现实信息的、经过扭曲和象征化处理后的映射。
且不说罗德岛本舰上可能存有的大量关键设备和技术资料,是博士现阶段极度渴求的;就算仅仅是为了探查自身与旧文明之间的关联,弄清这艘沉没的“罗德岛”的真相,这条由年以如此奇葩方式递来的线索,也绝不能轻易放过。
但是,深海……
“嘶……”博士下意识地吸了一口凉气。
泰拉大部分的普通民众或许对海洋知之甚少,但各国的高层和像他这样的“知情者”却很清楚,海洋,自“大静谧”之后,便已成为禁忌、危险与未知的代名词。
正如他刚才玩笑般提到的“克苏鲁的深海”,在泰拉的现实语境下,海洋就是邪恶与混沌的温床,是生命的禁区。
如果他现在直接对陈、诗怀雅、星熊或者惊蛰说,他打算组织一支探险队,去伊比利亚附近的深海打捞一艘沉船……
博士几乎能立刻脑补出那几位女士会有的反应:她们大概率会一人扯住他一条胳膊或腿,用尽一切办法把他按在龙门,绝不可能放他去冒这种听起来就九死一生的风险。
这件事,必须从长计议,需要更周密的准备和一个合适的时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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