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目光扫过一个身材娇小的姑娘,发现她虽然低着头,但露出的手腕白皙得像玉,跟旁边那些粗糙的手形成鲜明对比。再往旁边,一个姑娘虽然瘦,但站姿笔挺,不像其他人那样瑟缩,透着股说不出的劲。还有个姑娘手指纤细,虽然沾着泥,但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,一看就不是干粗活的料。最后一个姑娘低着头,秦羽没看清脸,却注意到她腰间别着个小小的木牌,上面刻着个模糊的 字。
秦羽心里咯噔一下,这四个... 怎么看都不像是能下地干活的样子。
他想起原主记忆里那些关于罪臣家眷的传闻,又联想到自己备忘录里记的那些 古代贵族特征,心里突然有了个大胆的猜测。
就她们四个了。 秦羽伸手指了指那四个最不起眼的姑娘。
这话一出,不仅官差愣住了,连旁边的村民都炸开了锅。
小羽疯了?挑这四个病秧子回来,是想自己累死啊?
就是,那几个连风都吹得倒,能干嘛?
我看他是饿傻了,分不清好坏了!
秦老栓急得直跺脚,拉了拉秦羽的胳膊:小羽,你可别胡闹!这可不是闹着玩的!
胡闹! 官差把册子往旁边的石头上一拍,扬起的灰尘呛得秦羽直咳嗽,官府派发民妇是让你们传宗接代、缴纳税赋的,不是让你挑花绣朵!这四个在名册上标着 弱质 ,你确定要?
确定! 秦羽挺了挺胸,故意提高嗓门,回大人,小人觉得娶妻当娶贤,容貌体格都是其次。再说了,朝廷体恤百姓,给咱们发媳妇是天大的恩典,哪能挑三拣四?
这话拍得恰到好处,络腮胡官差脸色缓和了些,却还是板着脸翻开名册:嘴挺甜,我可告诉你,选了就不能换!报上你的户籍信息。
秦羽,秦源村人氏,现年二十二,孤户,祖父秦忠、父亲秦勇均战亡,户籍在平原县兵籍司有备案。 秦羽把原主的身份信息背得滚瓜烂熟,这可是他昨晚对着屋顶默背了五十遍的成果。
官差眯着眼核对册子,手指在 两个字上敲了敲:没错,四次配婚机会,前三次均未认领,这次是最后期限。行,你过来,挨个核对这四个的身份。
第一个被点到的是柳佩妍。官差用粗短的手指点着名册:柳氏,年十八,原户籍京兆府,父罪臣柳承志,已伏诛,家眷流放途中编入配婚队。
柳佩妍猛地抬头,眼神像淬了冰,攥着衣角的手指泛白。秦羽看出她眼底的恨意,赶紧用胳膊肘轻轻碰了碰她,低声道:先忍着。
官差没注意到她的异样,在名册上画了个勾:画押。
一个小吏递过沾着朱砂的笔,柳佩妍咬着唇,在名字下方按了个歪歪扭扭的指印,指腹的薄茧蹭得纸面沙沙响。
第二个是苏婉秋。官差念道:苏氏,年十八,原户籍江南吴郡,父苏贵仁,商户,因匿税被抄家,家眷充公。
苏婉秋垂着眼帘,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,按指印时动作干脆,指尖还沾着点泥,在朱砂上晕出个小小的梅花印。秦羽注意到她按完后悄悄在衣角蹭了蹭手指,像是嫌弃那朱砂脏。
轮到叶灵溪时,官差皱了皱眉:叶氏,年十七,原户籍洛阳,父叶世安,前户部尚书,罪贬岭南,家眷途中走失,按流民编入。
叶灵溪的声音细若蚊吟,按指印时手微微发抖,秦羽瞥见她袖口露出的一小截手腕,竟有淡淡的淤青,像是被绳索勒过。
最后是姬晨曦。官差在名册上找了半天,才指着个模糊的名字:姬氏,年十九,原户籍... 无,流民收容时登记,身份不详,健康状况:弱。
身份不详? 秦羽心里纳闷,这都能编入配婚队?
姬晨曦的头埋得更低,声音细得像丝线: 按指印时指尖冰凉,几乎没用力,朱砂在纸上只留下个浅淡的红痕。
官差却没深究,大概是这种身份不明的流民太多了。他把名册往前一推:秦羽,在这里签字画押,再按个手印,这四人就归你了。记住,领回去后每月需向县衙缴纳每人五十钱的人口税,一年后若未生育,税额加倍。
五十钱? 秦羽差点跳起来,大人,这税也太高了吧?我家徒四壁,哪有这么多钱?
嫌高? 官差冷笑一声,嫌高可以不领,现在就去兵籍司报到,下个月开拔去北疆,管吃管住,还能立军功。
秦羽瞬间怂了,北疆那地方在原主记忆里就是人间地狱,去了十有八九得成炮灰。他赶紧抓起笔,学着别人的样子在末尾签下名字,笔画歪得像蚯蚓爬:领!必须领!税我一定交!
官差收起名册,又递给秦羽一张泛黄的纸,上面盖着平原县的红印:这是配婚文书,收好,丢了补办要花钱。
秦羽把文书折成小块揣进怀里,感觉这比他前世的毕业证还金贵。
旁边的村民看得直咋舌,秦老栓凑过来小声说:小羽,你这是拿命交税啊!这四个看着就不像能干活的,咋养得起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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