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羽揣着银票往回走,马车轱辘碾过青石板,声音都带着轻快。路过铁匠铺时,他让老周停下车,进去订了十个压水井的铁活塞:“按我画的尺寸做,越结实越好。”
回到村里时,夕阳正把新房工地染成金红色。秦羽老远就听见叶灵溪的笑声,她正给新来的村民发工钱,秦老实的婆娘姜氏领了钱,笑得合不拢嘴:“灵溪姑娘,俺家那口子说,明儿让俺闺女也来帮忙分拣藤子,她手巧!”
“欢迎啊!” 叶灵溪在账本上记下 “秦小花,十二岁,分拣”,旁边画了朵小花。
柳佩妍正指挥着工匠给工房上梁,见秦羽回来,扬声喊:“回来得正好!梁刚上好,就等你回来敲最后一锤。”
秦羽跳下车,从背篓里掏出龙井递给苏婉秋:“给大家沏壶好茶,歇口气。” 他走到梁下,接过木匠递来的锤子,对着梁头的红布砸下去,“四平八稳,根基永固!”
号子声瞬间炸响,比刚才响亮了十倍。秦石头扛着夯杆,脸憋得通红:“秦哥,今天收的甜枣藤够做不少糖了!叶姑娘说,能换不少银子呢!”
姬晨曦端着茶水过来,见秦羽额角冒汗,掏出手帕给他擦汗,手帕上的梅花蹭在他脸上,像落了点香雪。“新采的藤子都晾好了。” 她小声说,“婉秋妹妹说,今晚能做两锅糖。”
秦羽接过茶杯喝了口,龙井的清香混着糖的甜香,心里比蜜还甜。他望着热火朝天的工地,四合院的框架已经立起来,工匠们正在上瓦,新招来的村民扛着木料往来穿梭,叶灵溪的账本记了满满三页,苏婉秋的小厨房里飘出活性炭的焦香。
“今晚加菜!” 秦羽对着众人喊,“杀头猪,再买两坛酒,咱们热闹热闹!” 秦羽冲秦石头招了招手说道:“石头哥,我一会给你写个菜单,你赶着马车按照我开的菜单跑一趟市场,给咱把这些菜都买回来,大家今天都辛苦了,该好好犒劳一下大家了。”
看着秦老栓道:“村长爷爷,您帮忙找几个做饭的大婶,今天上梁了,庆祝一下,再帮忙联系一些桌椅板凳,要不然一会儿开席了大伙儿没地方坐。”
秦老栓应了一声转身就去找人去了。两个时辰后,工棚下十几个餐桌坐满的人,谈笑声,震得天边的晚霞都晃了晃。村里很久都没这么热闹过了,当叶灵溪将当天的工钱都送到各自的手上时,秦羽知道,这只是开始 —— 等四合院盖好,工坊开起来,他要让秦源村的人都过上好日子,让这甜枣藤的甜味,传遍整个大周。
临时棚里的油灯晃着暖光,村民散去后的喧闹余韵还没完全消,秦羽把一摞银票轻轻拍在木桌上,指节敲了敲桌面,声音不高却带着定调的分量:“今天的账先清了 —— 卖糖得银两千五百八十两,张老板的定金两百两,合计两千七百八十两,灵溪,你先收着。”
叶灵溪赶紧伸手去接,指尖碰到银票时还微微发颤,刚要往账本里夹,却被秦羽按住手:“先别急着记,有件更重要的事跟你们说 —— 从今天起,粗盐提纯的生意,停了。”
“停了?” 柳佩妍最先抬头,柴刀还握在手里,眉峰拧了拧,“那生意虽不如糖赚得多,可也稳当,为啥说停就停?”
秦羽往凳上坐直了些,目光扫过四女:“因为盐铁是官府的命脉,咱们现在做的精盐,已经比官盐好太多,再做下去,要么被官府盯上收走方子,要么被王富贵那样的人举报邀功 —— 咱们犯不着冒这个险。” 他顿了顿,指腹摩挲着银票边缘,“但白糖不一样,它是稀罕物,不是民生必需,达官贵人愿意花高价买,官府不会管,这才是能长久做的买卖。”
苏婉秋抱着刚温好的茶水,闻言眼睛亮了亮:“秦郎是说,咱们专赚有钱人的钱,避开官府的忌讳?”
“是这个理。” 秦羽接过茶碗,却没喝,反而把碗往桌上一放,指着碗沿的豁口:“你们看这碗,能装多少水,不看最高的边,只看最低的那块 —— 老百姓就是那最低的边。咱们赚了钱,雇村里人种藤、盖房,给他们发工钱,让他们能吃上饱饭,这才是根基。要是只想着自己赚,忘了身边的人,早晚得栽跟头。”端起碗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嗓子,秦羽接着道:“老话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,老百姓就像湖里的水,日子过的好了,自然就风平浪静,日子过的不好了,就会掀起惊涛骇浪,湖面上的舟就好比京城里的达官显贵,如果一心为民,老百姓自然会遵纪守法,安安稳稳过日子,可是那些达官显贵如果只顾着自己过好日子,不管老百姓死活,那么老百姓为了生存就会想尽办法掀翻湖面的舟。”
这话让棚里静了片刻。姬晨曦垂着眼,手指捻着衣角 —— 她想起宫里父皇总说 “江山稳固靠士族”,可秦羽说 “靠百姓”,偏偏这道理浅显得让她心头一震。叶灵溪抱着账本,突然小声道:“秦郎,我懂了,就像账本里的进出,要是只进不出,早晚要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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