工坊的灯亮到深夜,烛火摇曳着映出四女忙碌的身影,把每个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,落在斑驳的土墙上。姬晨曦坐在角落的矮凳上缝麻布过滤袋,指尖捏着细针穿针引线时,忽然 “哎哟” 一声轻呼 —— 针尖不小心扎破了指腹,渗出一点细密的血珠。她慌忙摸出随身缠在腕间的布条缠紧,低头继续缝时却顿住,另一只手轻轻揉了揉手腕,眼底闪过一丝诧异。
往日里,哪怕只是缝半个时辰过滤袋,手腕也会酸得抬不起来,今日捏着针缝了快一个时辰,竟只觉得指尖有点麻,胳膊依旧灵活。她声音轻得像羽毛:“奇怪,今日这手腕竟不酸了……”
守在灶台边的苏婉秋正好搅完一锅糖浆,闻言回头,勺底挂着的金黄糖丝在烛火下泛着光。她抬手擦了擦额角的汗,笑着应声:“晨曦姐姐也察觉了?我今日熬了三锅糖浆,往常这时腰早僵得直不起来,今日竟只觉得身上微微发热,一点不沉。” 她说着还故意转了转腰,动作利落得不像熬了半夜糖的人。
柳佩妍正站在工坊门口,伸手检查门窗的木插销 —— 白日里听说王富贵还在村口晃悠,她总放心不下。指尖划过粗糙的木栓,确认插得紧实后,又弯腰把墙角堆着的几根粗木刺挪到门后,这是她白天劈的,万一有人闯进来,能当个临时阻碍。听见几人的对话,她直起身甩了甩胳膊,语气带着点少见的疑惑:“我也是。早上帮着搬藤子,往常搬两捆就觉得胳膊沉,今日搬了四捆,倒还轻松。而且……” 她按了按肩头旧伤处,那是当年逃亡时被追兵砍伤的,阴雨天总隐隐作痛,“今日这伤也没犯。”
叶灵溪坐在桌边,手里拿着一叠收藤子的单据,正低头核对数量。她指尖点着单据上的数字,偶尔抬头看一眼旁边堆着的藤子捆,小声嘀咕:“今日收的藤子比昨日多了八十斤,按秦郎说的比例,明日能多熬两锅糖呢。” 说着忽然抬头,眼里带着点惊讶,“对了!我今日核对单据,算得比平时快一倍,眼睛也不酸,往常算这么久,早要揉好几次眼睛了。而且早上起来,我那老胃疼也没犯!”
姬晨曦闻言抬眸,眼里添了几分了然 —— 她膝盖的旧疾是逃亡时落下的,前几日阴雨天还隐隐作痛,今日坐这么久缝袋子,竟毫无知觉。她轻轻点头:“我膝盖的旧疾也没疼。昨日咱们喝的水,是秦郎说的‘后山泉水’,难不成是那水的缘故?”
苏婉秋搅着糖浆的动作慢了些,指尖划过温热的罐壁,心思细腻如她,早留意到那水比寻常井水甜润:“昨日喝时就觉得水不一样,只是没多想。若真是那水的功劳,秦郎怕是早知道,却没特意说 —— 他总这样,把好东西都留给咱们。”
柳佩妍又走到工坊角落,看了眼堆在那里的糖罐,确认盖得严实,才走回来说:“不管是什么,总归是好事。咱们身子爽利了,明日就能多帮秦郎收些藤子、盯紧些工坊,省得他总操心这操心那。”
叶灵溪把单据叠得整整齐齐,放进随身的布包里,凑近了些,声音软乎乎的:“那咱们要不要问秦郎呀?万一这水有什么讲究,咱们不知道,浪费了可不好。”
姬晨曦轻轻摇了摇头,指尖拂过麻布上细密的针脚,语气沉稳:“秦郎若是想告诉咱们,自然会说。他心里装着咱们,才会找这样的好水来。咱们记着这份好,明日把活干得更利落些,就是对他最好的谢了,别多追问,省得他又费心解释。”
四女相视一笑,没再多说,又各自忙活起来:姬晨曦继续缝过滤袋,苏婉秋盯着锅里的糖色,柳佩妍帮着把藤子捆摆得更整齐,叶灵溪则把明日要发的工钱用麻线串好。烛火依旧摇曳,工坊里的甜香裹着细弱的针脚声、布料摩擦声、木柴轻响,比往日更添了几分暖意。她们虽各有过往的苦难,却在这小小的工坊里,因这份突如其来的 “爽利”,更真切地感受到了秦羽藏在细节里的疼惜 —— 这份疼惜,比任何 “山泉水” 都更暖人心。
秦羽靠在门框上看着,心里渐渐发紧。他走过去,先拿起姬晨曦手里的麻布,指尖碰着她缠了布条的手指:“别缝了,指尖都扎破了。” 又转向苏婉秋,伸手关了灶膛的柴火:“糖浆熬得差不多了,先歇会儿。”
四女都愣了愣,抬头看向他。柳佩妍把柴刀放下,挑眉道:“还没忙完呢,明日要送糖去县城,过滤袋得备够,账也得算清。”
“这些活,以后不用你们亲自动手了。” 秦羽拉过张木凳坐下,看着她们认真道,“明天让石头去村里雇人 —— 找两个手巧的婆娘缝过滤袋,再找个懂点账的帮灵溪,熬糖的活让秦寡妇带两个后生学,佩妍你也别总盯着安全,雇两个壮实的村民巡逻就行。”
“雇人要花钱的。” 苏婉秋下意识道,她算惯了成本,知道多雇几个人每月得不少工钱。
“钱赚来就是花的,总不能让你们累着。” 秦羽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背,“婉秋你管着生意,该操心的是怎么把糖卖得更好,不是天天守着灶台;灵溪你记着总账就行,杂活不用你沾手;晨曦你之前跟村民对接收藤子就够忙了,缝补的活交给别人;佩妍你护着大家没错,但也得歇着,总不能天天扛着柴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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