晨雾还没散透,秦羽的马车就停在了平安县城外的柳树下。柳佩妍勒住缰绳,指尖在淬铁短刀的刀柄上轻轻摩挲 —— 她昨晚特意检查过车辙,确认没有被人跟踪,却还是觉得心口发紧:张衡已改朝为周,满朝官员皆是他的人,今日去县衙,稍有不慎就会暴露玉玺的事,那可是灭顶之灾。
“都记好了,” 秦羽掀开车帘,声音压得极低,目光扫过众人,“只说刘三勾结山匪扰村,毁了咱们的藤苗地、抢了糖货,绝口不提‘卫卒牌’和玉玺。吴汲是张衡的官,咱们不能让他察觉到半点反意,只拿‘地方治安’和‘盐糖生意’当筹码。”
云舒月攥紧了藏在袖中的半块卫卒牌,这是她昨晚从被俘山匪身上搜的,本想当铁证,此刻却只能压在怀里:“我明白,绝不让人看出咱们和前朝有关联。” 慕清寒也点头,将剑鞘上的金线莲花纹转向内侧,避免被人认出御前侍卫的制式。
马车缓缓驶入县城,叶灵溪从衣袖里抽出两张纸 —— 一张是山匪毁藤苗的损失清单,上面有二十多个村民的手印;另一张是刘三从恒通盐铺赊账给山匪的记录,字迹虽模糊,却能看清 “刘三” 的落款。“这两张够了,既证了刘三的罪,又不牵扯其他。” 她把纸折好,塞进秦羽手里。
县衙外的衙役见是秦羽的马车,没敢拦 —— 秦记的盐糖是县城的稀罕货,吴汲私下里还收过秦羽的 “孝敬”,早把他当成 “懂事的商户”。通报后没多久,吴汲就穿着便服出来,脸上堆着笑:“秦老弟怎么亲自来了?有事儿让人捎个信就行。”
进了后堂,吴汲屏退左右,才收起假笑:“你是为山匪的事来的?王富贵已经判了流放,刘三那边…… 他毕竟是我内弟,你多担待。”
“吴大人,我不是来追究亲戚情分的。” 秦羽把损失清单和赊账记录放在桌上,指尖轻轻点着纸页,“山匪毁了我们五十亩藤苗,抢了两百斤糖,二十多个村民受了伤 —— 这些都是秦源村的生计,要是没了,往后县城的盐糖供应,怕是要断了。”
这话戳中了吴汲的要害。秦记的盐糖不仅能给他带来 “孝敬”,还能供应县城的富户和官署,要是断了,他这个县令的脸面和进项都要受影响。他拿起清单,眼神沉了沉:“刘三真敢勾结山匪?”
“大人可以去问恒通盐铺的赵老板,” 秦羽语气平静,却带着压力,“山匪的粮草,都是从盐铺拿的,刘三签的字据还在。要是大人觉得这事能压下去,那我只能带着村民去郡城递状纸 —— 就说平安县匪患猖獗,县令不管,说不定郡府还会派专人来查。”
吴汲的手指顿了顿,他不怕秦羽闹,却怕郡府派人来 —— 张衡登基后,最忌地方不稳,要是被郡府知道他辖下有匪患还包庇亲属,丢官是小事,怕是连命都保不住。“你想怎么样?” 他抬头看向秦羽,语气里没了之前的从容。
“我要刘三赔偿村民的损失,五十两银子,三天内送到秦源村。” 秦羽伸出两根手指,“另外,让他把恒通盐铺的股份转出来,往后盐铺由我们接管 —— 赵老板勾结山匪,没资格再做生意。” 他没提处置刘三,却断了刘三的财路,比直接治罪更让吴汲能接受。
吴汲沉默了半晌,终于点头:“好,我答应你。但你得保证,这事到此为止,别再往上闹。” 他心里清楚,秦羽是给了他台阶 —— 不追究刘三的罪,只要赔偿和盐铺,既保住了他的脸面,又没让事情扩大,算是识时务。
走出县衙时,阳光已经穿过晨雾。柳佩妍低声问:“就这么放了刘三?他肯定还会找咱们麻烦。”
“现在不能动他。” 秦羽摇摇头,脚步没停,“吴汲是张衡的人,要是咱们把刘三逼急了,他狗急跳墙,把卫卒牌的事捅出去,麻烦就大了。先拿了盐铺,控制县城的盐路,再慢慢找机会收拾他。”
云舒月也明白过来:“你是想借盐铺盯着县城的动静?赵老板和刘三都跟山匪有关,接管盐铺后,就能知道他们和张衡势力的往来。”
“没错。” 秦羽笑了笑,“盐是民生根本,控制了盐铺,不仅能赚更多钱,还能安插咱们的人,往后不管是买矿石建炼铁工坊,还是打探消息,都方便。”
回到马车上,叶灵溪立刻算账:“五十两赔偿,加上盐铺的利润,够咱们买建炼铁工坊的矿石和铁料了。我再去跟赵老板谈,让他把盐铺的伙计留下,咱们只换掌柜,免得惊动太多人。”
“得派个可靠的人去管盐铺。” 苏婉秋提议,“最好是村里的老人,看着老实,不容易引起怀疑。村长秦老栓大爷就不错,他在村里威望高,又懂些生意,还能帮咱们盯着县城的动静。”
秦羽点头:“就找老栓大爷。另外,让慕清寒和云舒月悄悄去盐铺一趟,把里面跟山匪有关的账册都搜出来烧了,别留下任何牵扯张衡的痕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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