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风呜咽着卷过黑黢黢的老林子,空气里黏糊糊地糊着一层东西——不是雾气,是凝成实质、沉甸甸压在心口的秽气。
腐烂的落叶在脚下发出令人牙酸的“咯吱”声,每一步都像踩在某种巨大生物滑腻腻的肚肠上。
云澈站在一片被秽气蚀空的林间空地上。
十五岁的少女身量未足,裹在一件洗得发白、打了好几个补丁的藏蓝色道袍里,更显单薄。
她背着个同样旧得看不出原色的布包,鼓鼓囊囊。
夜风吹乱了她额前细碎的刘海,露出一双眼睛,干净得像是被山泉水洗过,映着这污糟糟的林子,却没什么波澜。
“师傅说,你在这里。”
她开口,声音不高,没什么起伏,像在陈述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事实。
小脸白净,还带着点婴儿肥,偏偏没什么表情,看着有点呆。
空地中央,盘膝坐着一个披着破旧袈裟的枯瘦身影。
那袈裟原本或许是明黄色,如今却被一层厚厚的、不断蠕动的暗红色污垢覆盖,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血腥与尸臭混合的甜腻。
枯瘦身影缓缓抬起头,露出一张几乎不成人形的脸。
皮肤青灰,布满蛛网般的黑色纹路,深深凹陷的眼窝里,两点浑浊的赤红光芒幽幽亮起,死死锁住云澈。
“桀桀桀……”一阵漏风破锣般的怪笑从那干瘪的胸腔里挤出来,刮得人耳膜生疼,
“小娃娃?玄门是没人了吗?派你这么个奶都没断的雏儿来送死?”
他声音嘶哑,每一个字都像裹着粘稠的毒液。
云澈没理他的嘲讽,黑白分明的眼睛平静地扫过空地四周。
几具新鲜的、穿着现代登山服的尸体扭曲地倒伏在树根下,脸上残留着极致的惊恐,魂魄却早已被撕扯得一丝不剩。
更远处,还有几具年代久远、几乎与腐叶烂泥融为一体的白骨。
“你抓了很多人,还吃了他们的魂。”
云澈陈述着,语气没什么谴责,更像在确认作业题目。
“是又如何?”
邪修嘎嘎怪笑,枯爪般的手指猛地插入身旁的腐土,
“一群蝼蚁!他们的精血魂魄,正好助老祖我神功大成!小娃娃,看你根骨清奇,血肉纯净,简直是天赐的大补药!乖乖过来,老祖让你少些痛苦!”
他眼中红光大盛,贪婪地舔了舔乌黑的嘴唇。
云澈没动。
她只是微微歪了歪头,看着那邪修插入泥土的手。
一股更浓郁、更令人窒息的污秽之气猛地从地下爆发出来,如同墨汁滴入清水,瞬间染黑了周围数丈的空气。
地面开始轻微震动,泥土翻涌,似乎有什么阴毒之物即将破土而出。
“嗯,”
云澈点了点头,像是终于确定了什么,
“那我要收了你。”
话音刚落,她动了。
动作快得不像话,小小的身影在原地留下一道淡淡的残影,人已如离弦之箭,直扑邪修!
速度带来的疾风卷起她宽大的道袍下摆,猎猎作响。
“找死!”
邪修厉喝,眼中红光暴涨。
他插在土里的手猛地向上一抬!
“吼——!”
一声非人的咆哮撕裂空气!
三头完全由粘稠黑气、森森白骨以及腐败血肉强行拼凑缝合而成的怪物,从翻涌的泥土中咆哮着钻出!
它们体型庞大,形态扭曲,有的像多头巨犬,有的似腐烂巨蟒,
空洞的眼眶里燃烧着怨毒的绿火,散发着令人灵魂冻结的恶意,
张开流淌着污秽涎水的巨口,狠狠咬向冲来的小小身影!
腥风扑面!
云澈前冲的势头没有丝毫减缓。
就在那几头缝合怪物腥臭的利齿即将触及她道袍的瞬间,她右手闪电般探入身侧的旧布包。
“唰!”
一道明黄色的符纸被她精准地抽出、夹在指尖。
没有复杂的结印,没有冗长的咒语,甚至连眼神都没变一下。
她只是手腕一抖,动作简单得像拂去肩头的一粒灰尘。
“破。”
轻飘飘一个字,却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、直抵规则的力量。
轰!
那张看似普通的明黄符纸骤然爆发出璀璨夺目的金光!
那光芒纯粹、炽烈,带着涤荡乾坤的无上威严,如同凭空升起一轮小太阳!
金光所及之处,空气发出“嗤嗤”的灼烧声,浓得化不开的秽气如同积雪遇沸汤,瞬间消融、蒸发!
“嗷——呜!”
三头刚刚还凶焰滔天的缝合怪物,连惨叫都只发出半截,
庞大的身躯被这煌煌金光一照,就像被投入熔炉的蜡像,瞬间扭曲、融化!
构成它们身体的污秽黑气、腐败血肉、森森白骨,在金光中发出凄厉的尖啸,滋滋作响,眨眼间便化为几缕恶臭的青烟,彻底消散在空气里。
空地中央,金光余威未散,照亮了邪修那张因极度震惊和恐惧而彻底扭曲变形的脸。
他眼中疯狂跳动的赤红光芒被金光狠狠压制,几乎熄灭,只剩下纯粹的骇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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