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家的清晨向来安静,往常只有佣人轻手轻脚打扫卫生、准备早餐的声响,可今日,餐厅角落、回廊尽头,总少不了三三两两凑在一起窃窃私语的身影,语气里藏着八卦与猜忌,目光时不时往白知意居住的主卧方向瞟。
最先被谣言搅得心绪不宁的是傅家的旁系亲属。傅家人口多,旁系子弟虽不掌核心权力,却最看重家族颜面与血脉纯正,平日里就爱嚼些豪门琐事,如今听闻“少夫人怀的不是傅家种”,一个个都像找到了新话题,私下里传得热火朝天。
傅斯年的堂姑傅玉茹,一大早就在厨房门口拉住做饭的张妈,压低声音追问:“张妈,你跟我说实话,外面传的那些,是不是真的?知意那孩子,真在乡下有过男朋友?”
张妈是柳玉芬买通的佣人之一,收了好处,自然要按吩咐办事。她故作犹豫,左右看了看没人,才凑到傅玉茹耳边,装出一副“我也是听别人说的,不敢确定”的模样:“姑太太,这话我可不敢乱说,是前几天听门口的保安说的,说少夫人没嫁过来之前,乡下有个相好的,两个人天天黏在一起,后来少夫人突然嫁去傅家,那男的还来城里找过她好几次呢。”
“真有这事?”傅玉茹眼睛一瞪,语气里满是震惊,“难怪我看她平时安安静静的,原来是心里有鬼!斯年那么信任她,她竟然敢骗斯年,还想让傅家帮她养孩子,这胆子也太大了!”
“姑太太,您小声点,别被先生和少夫人听到了。”张妈连忙提醒,脸上露出担忧的神色,“我也是觉得这事太离谱,才偷偷告诉您的,您可千万别说是我说的,不然我这份工作就保不住了。”
“放心,我知道分寸。”傅玉茹拍了拍张妈的手,语气变得严肃,“这事可不是小事,关乎傅家的血脉,我得赶紧跟老爷子和老太太说说,不能就这么算了!”
说完,傅玉茹急匆匆地转身往傅老爷子和傅老夫人的住处走,脚步都比平时快了几分。她心里盘算着,若是白知意肚子里的孩子真不是傅斯年的,那傅家绝对不能留她,说不定还能借着这事,让自己的儿子在傅氏集团多谋个职位。
傅玉茹赶到时,傅老爷子正在院子里练太极,傅老夫人坐在一旁的石凳上晒太阳,手里拿着一块布料,像是在给未出生的重孙做小衣服。
“爸,妈,出大事了!”傅玉茹一进门就嚷嚷起来,语气里满是焦急。
傅老爷子停下动作,缓缓转过身,眼神平静地看着她:“慌慌张张的,出什么事了?”
傅老夫人也放下手里的布料,抬头看向她,脸上带着疑惑:“玉茹,怎么了?是不是家里出什么事了?”
傅玉茹走到两人身边,压低声音,把听到的谣言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,最后还添油加醋道:“爸,妈,这事现在整个家里都传遍了,好多佣人都在说,说不定是真的!您想啊,知意是乡下出来的,之前在白家也不受重视,说不定就是为了攀高枝,才隐瞒了自己有男朋友的事,嫁去傅家骗婚的!”
傅老夫人听完,脸色瞬间沉了下来,手里的布料也掉在了地上。她一直很喜欢白知意,觉得这孩子沉稳、懂事,还帮傅斯年站了起来,可如今听到这样的谣言,心里难免有些不舒服。
“不可能,知意不是那样的人。”傅老夫人摇了摇头,语气里带着一丝不确定,“她自从嫁过来,一直规规矩矩,对斯年也尽心尽力,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?会不会是有人故意编造谣言陷害她?”
“妈,这谣言说得有板有眼的,还说那男的来城里找过她,怎么可能是空穴来风?”傅玉茹连忙说道,“您可别被她的表面给骗了,现在的女孩子心思多着呢,尤其是从乡下出来的,为了嫁入豪门,什么事都做得出来!”
傅老爷子脸色依旧平静,手指轻轻敲击着石桌,沉默了许久,才缓缓开口:“谣言不可信,在没有证据之前,不许再乱猜测,更不许在外面乱传,免得坏了傅家的名声。”
虽然傅老爷子嘴上这么说,但心里也泛起了一丝波澜。他知道白知意能力出众,也认可她对傅斯年的好,可关乎傅家的血脉,他不得不谨慎。他决定暗中派人去调查一下,看看这谣言到底是真是假。
“爸,可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啊!”傅玉茹不甘心地说道,“若是她肚子里的孩子真不是傅家的,那我们傅家岂不是成了笑话?”
“我说了,在没有证据之前,不许再提这事。”傅老爷子的语气沉了下来,带着一丝威严,“你要是再敢乱嚷嚷,就别再踏进这个院子一步!”
傅玉茹被傅老爷子的气势吓到,连忙闭上了嘴,不敢再说话了。但她心里并没有放弃,依旧觉得这谣言是真的,暗暗打算自己也派人去调查一下,只要找到证据,就能彻底把白知意赶出傅家。
傅老夫人捡起地上的布料,心里五味杂陈。她不愿意相信白知意是那样的人,可傅玉茹说得有板有眼,加上家里的佣人都在议论,她心里也开始有些动摇。她决定找个机会,亲自问问白知意,看看她怎么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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