伤稍好后,强烈的虚弱感和资源危机感促使她必须开始行动。她清点了一下自己的资产:从邪修那里得来的八块下品灵石,已经花了三块。一把鬼头刀,试了一下御物术,没有反应,看来是一把普通的武器而已,储物袋两个,倒是可以卖一个。此外,便是那些得自余子童和邪修的、不便出手或价值不高的杂物。至于凡俗金银,在此地几乎毫无用处。
“五块灵石……必须尽快找到赚取灵石的门路。”韩小丫蹙眉。在青泉坊市,这点灵石连像样的丹药都买不起一瓶,更别提支撑修炼和寻找解决龙吟之体的方法了。
她走出洞府,再次融入坊市的人流中。这一次,她的目标明确:打听消息,寻找谋生之路。
她首先去了坊市内一处类似茶肆的休息区,这里聚集了不少低阶散修,是信息流通的地方。点了一壶最便宜的、几乎不含灵气的“清心茶”,她便默默坐在角落,倾听周围的交谈。
修士们的谈话内容五花八门,有交流修炼心得的,有抱怨资源难寻的,有探讨猎杀妖兽经验的,也有议论元武国各大势力动向的。
她从中筛选出有用的信息:
关于调和阴阳、解决特殊体质的线索,她不敢直接打听。偶尔听到有人提及某些至阴至寒之地可能出产调和阴阳的灵物,如“玄冰髓”、“九幽寒铁”等,但无一不是珍稀罕见、可遇不可求之物,且往往伴随着极大风险。至于专门解决龙吟之体的方法,则毫无头绪。
关于元武国修仙界格局,她确认了付家、齐家等几个主要修仙家族的存在,以及魔道六宗尚未大举入侵前,此地正魔两道势力维持着表面平衡,但暗流涌动。几家较大的商铺背后,似乎都有这些家族的影子。
关于赚取灵石,最常见的途径无外乎几种:加入狩猎队外出猎杀妖兽、接受家族或商铺发布的悬赏任务、拥有一技之长如炼丹、制符、炼器等。
狩猎妖兽风险太高,且她伤势未愈,实力不济,首先排除。悬赏任务同样需要实力或特殊能力。剩下的,便是依靠技艺。
炼丹?她心中一动。这是她目前看来最可能的选择。她拥有来自现代社会的知识,对物质性质、反应过程有更深的理解;同时,穿越后灵魂力量强大,对火候、药性的感知远超常人;更重要的是,她脑海中不仅有墨大夫遗留的凡俗顶尖药方,更有从秦家遗藏中获得的一些低阶丹方思路,以及对《凡人修仙传》原着中各种丹药的模糊认知。虽然从未亲手炼制过真正的灵丹,但理论知识和自身条件,让她决定尝试一番。
她来到坊市中专门售卖丹药的区域,走进几家规模不一的店铺,仔细观察货架上陈列的丹药,尤其关注最低阶的几种:
“黄龙丹”,练气期修士最常用的增进法力丹药,下品标价五块灵石一瓶(十粒),中品八块,上品十二块。
“清灵散”,常见的解毒丹药,针对低阶妖毒或瘴气,下品三块灵石一瓶,中品五块。
“ 金创膏”,治疗普通物理创伤,两块灵石一盒。
……
她默默记下这些价格,又去售卖药材的区域打听了一番炼制这些低阶丹药所需主药、辅药的大致成本。心中飞快计算:
炼制一炉黄龙丹,主药十年“黄龙草”一株约一块灵石,辅药若干合计约一块灵石,其他成本(炭火、劣质丹炉损耗等)约半块灵石。一炉成丹理论上十粒,若全部成功,按市价可卖五块灵石,毛利约两块半。但这是理想状态,新手炼丹,成丹率能有二三成已属不易,且品质多为下品,甚至可能炼废一整炉,血本无归。
风险与机遇并存。
她咬了咬牙,用身上所有的灵石——五块下品灵石——购买了三份炼制“黄龙丹”的材料,又将新到手的储物袋卖掉,换了六块灵石。花一块灵石租用了一间公共地火屋一个时辰的使用权。她买不起丹炉,地火屋提供最劣质的制式铁丹炉。
地火屋内热浪逼人,中央是一个引动地火的法阵,上面放置着一个黑漆漆、布满划痕的铁丹炉。韩小丫关闭石门,隔绝外界,深吸一口灼热的空气,平复心绪。
她没有立刻开始,而是先在脑海中再次回顾“黄龙丹”的炼制流程:处理药材、投药顺序、火候控制、凝丹时机……每一个细节都至关重要。她将现代思维中的“流程分解”和“变量控制”理念融入其中,试图找出可能优化和需要精准把控的关键点。
然后,她盘膝坐下,并未直接引动地火,而是先尝试运转《庚金诀》,调动体内那丝灵力。她要做的,不是用这狂暴的灵力去炼丹——那无异于引爆火药桶——而是借助其带来的超常灵觉,去感知丹炉的温度、药材在炉内每一分每一秒的细微变化。
灵力流转,灵觉如同无形的触手蔓延开来,丹炉的冰冷,地火法阵中蕴含的躁动火灵之力,甚至空气中尘埃的浮动,都变得清晰无比。她小心地避开了灵力直接接触药材或丹炉,仅仅将其作为感知的延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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