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条条路径在她脑中闪过,又被迅速分析、权衡利弊。最终,她有些颓然地发现,在已知的、属于原着韩立主线的“大机缘”面前,她这个时间点、这个修为,几乎都被排除在外。留在天南,似乎注定只能捡拾一些边角料,或者等待那些遥不可及的、属于更高阶修士的秘境开启。
一种难以言喻的失落和紧迫感攫住了她。明明知晓未来走向,知晓那些令人心动的宝藏所在,却因为实力和条件的限制,只能望洋兴叹。这种“先知”的折磨,远比一无所知更令人焦灼。
“难道……就只能按部就班,苦熬岁月,等待不知何时才会出现的、属于自己的渺小机缘吗?”她不甘心地想道。
不知过了多久,萧翠儿调息完毕,气息平稳了许多。她见韩小丫依旧沉默不语,眉宇间带着化不开的思虑,便轻声开口道:“师姐,我们接下来……有何打算?”
韩小丫被她的声音从纷乱的思绪中拉回现实。她抬眼看向萧翠儿,看着对方眼中那份依赖和信任,心中那股因“机缘”难寻而产生的浮躁,渐渐被压下。
她深吸一口气,没有直接回答,反而问道:“翠儿,你觉得合欢宗……如何?”
萧翠儿愣了一下,显然没料到师姐会问这个。她仔细想了想,认真回答道:“起初,我很害怕,也很厌恶。觉得他们行事诡异,不像正道。但后来……尤其是雨裳仙子最后并未为难我们,还依约让我们看了藏经阁,甚至给了路费和践行之物……似乎,也并非想象中的那般十恶不赦,至少,表面上还讲些规矩。”
韩小丫点了点头,这正是她想要引导的方向。她缓缓道:“不错。魔道六宗,并非铁板一块,内部也分诸多派系,行事风格各异。合欢宗虽行采补之道,功法诡异,但观雨裳等人行事,虽有利用,却也给了相应的报酬,并未一味强压逼迫,最后也算好聚好散。这说明,在某些层面,他们或许比那些表面道貌岸然、背地里却行背叛杀戮之事的‘正道’伪君子,更加‘守信’一些。”
她顿了顿,继续分析,既是对萧翠儿说,也是在梳理自己的思路:“如今越国已沦陷,元武国边境混乱,魔道势力正在整合消化阶段。七大派溃败,残余势力或隐匿或远遁。我们两个女修,贸然行动,无论是试图穿越边境前往他国,还是寻找那些虚无缥缈的大机缘,风险都太高了。”
“那师姐的意思是……”萧翠儿似乎有些明白了。
“一动,不如一静。”韩小丫眼中闪过一丝决断,“最危险的地方,或许就是最安全的地方。这片翠微山区域,灵气虽不算浓郁,但贵在偏僻隐蔽。我们刚从那场纷争中脱身,合欢宗那边暂时不会找我们麻烦,其他势力更不会注意到这个角落。”
“我们可以借此机会,在此地长期蛰伏。利用手中的资源,潜心修炼,提升实力。”她的语气变得坚定起来,“我新得的《三转重元功》需尽快修炼,夯实根基,这对我的伪灵根和龙吟之体都至关重要。《大衍决》也需提上日程,强大神识是保命和提升各项技艺的根本。还有那傀儡真解、丹道心得,都需要时间钻研。”
“至于外界风云变幻,暂且与我们无关。待我们实力提升,至少达到筑基中期、后期,对周边形势有了更清晰的把握,手中底牌更多时,再图后续。无论是寻找解决我体质的方法,还是寻找更进一步的机缘,都会从容许多。”
萧翠儿认真听着,眼中渐渐亮起光芒。师姐的分析条理清晰,将利弊得失都摆在眼前,让她感到安心。她用力点头:“师姐说得对!翠儿一切都听师姐的!我会努力修炼,绝不拖师姐后腿!”
看着萧翠儿重新焕发神采的脸庞,韩小丫心中也安定下来。是的,既然无法追逐那些遥不可及的“主线机缘”,那就沉下心来,经营好自身。将已有的资源转化为实实在在的实力,才是现阶段最明智的选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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