档案室的门在沈越身后无声地合拢,仿佛吞噬了最后一丝光线。
门外放射科的喧嚣——林晓结结巴巴的安慰、闪光鬼断断续续的呻吟、李思明试图用程序员的逻辑分析发光原理、赵猛和处刑者医生就“骨骼固定术”的动作设计进行着鸡同鸭讲的磋商——瞬间被隔绝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粘稠的死寂。
黑暗并非虚无,它仿佛拥有重量和质感,如同冰冷的潮水包裹上来。空气里弥漫着浓烈的霉味和纸张腐朽的特殊气味,直冲鼻腔。
沈越站在原地,没有轻举妄动。她甚至能听到自己心脏在胸腔里“咚咚”擂鼓的声音——不是恐惧,是兴奋,一种探险家即将揭开未知面纱的亢奋。
“啧,连个声控灯都没有,差评。”她小声嘀咕,摸索着从系统空间掏出了【便携式补光灯】。
惨白的光柱刺破黑暗,像一把利刃划开了尘封的帷幕。
光柱所及,是几乎顶到天花板的巨大金属档案架,如同沉默的巨人林立在黑暗中,架上塞满了泛黄、卷边的纸质文件夹,许多已经破损,露出里面模糊的字迹。地面上散落着不少被遗弃的文件,覆盖着厚厚的灰尘。蜘蛛网如同白色的幔帐,在档案架之间肆意连接。
【导演之眼】,开!
沈越凝神望去,视野中并未出现代表生命或灵体的能量标记。看来,至少明面上,这里没有“活物”。
她小心翼翼地迈出一步,脚下的灰尘发出轻微的“噗”声。补光灯的光束在密集的档案架间移动,投下扭曲摇曳的巨大阴影,仿佛有无形的怪物在架间穿行。
“档案……按说应该分门别类吧?”沈越一边自言自语,一边用灯光扫视着架侧的标签。
标签大多模糊不清,偶尔能辨认出“入院记录(197X-198X)”、“特殊病例观察”、“实验日志(部分)”等字样。
“特殊病例……”沈越眼睛一亮,朝着那个区域摸索过去。她要找的,就是这种“特殊”的!
架上的文件夹堆积如山,很多似乎很久没人动过了。她随手抽出一本格外厚重的,封面用潦草的红字写着“K系列:能量异常个体”。
翻开第一页,是一张黑白照片,照片上是一个身体微微发光的女鬼,下面标注:“K-07,自发性冷光现象,情绪稳定时亮度可控,已出院(转至光影剧团)。”
沈越挑眉:“哟,还真有前辈?还是专业院团的?”她继续往下翻。
“K-12,高频振动个体,无法静止,曾导致整层楼共振……治疗失败,转入‘静默禁区’。”
“K-25,梦境实体化,能力不稳定,曾造成多名医护人员陷入集体噩梦……治疗中。”
……
快速浏览着这些光怪陆离的记录,沈越感觉自己像是打开了一本惊悚世界的《山海经》或者《X战警》档案。这哪里是病历,这分明是角色设定集!
她看得津津有味,直到翻到靠近末尾的几页。
一张新的照片映入眼帘——正是外面那个胸口闪烁的男鬼!照片下的记录却简单得多:
“K-??(编号缺失),突发性痛苦闪光,光源位于胸腔,强度与痛苦情绪正相关。无法沟通,治疗手段均无效。判定:高痛苦负荷,低威胁性。暂置于低优先级观察区(放射科)。”
编号缺失?无法沟通?治疗无效?
沈越摸了摸下巴,直觉告诉她,这个闪光鬼没那么简单。他的痛苦根源,恐怕不是普通的医疗手段能解决的。
她正琢磨着,目光无意间扫过档案架深处,补光灯的光线边缘,似乎照到了什么不一样的东西。
那是一个放在角落里的、相对较小的木质档案盒,不同于其他金属架和文件夹,它看起来更旧,也更精致一些,盒盖上没有标签,却雕刻着一些模糊扭曲的花纹,在灯光下泛着幽暗的光泽。
而且,盒盖上几乎没有灰尘。
沈越的心跳漏了一拍。在这种积灰几尺厚的地方,一个干净的盒子?事出反常必有妖!
她屏住呼吸,慢慢靠近。用补光灯仔细检查周围,确认没有陷阱或能量残留,才小心翼翼地伸出手,触碰那个木盒。
冰凉刺骨。
盒子上没有锁,她轻轻掀开盒盖。
里面没有文件,只有两样东西:一个老旧的、漆皮剥落的口琴,以及一张折叠起来的、边缘已经磨损的信纸。
沈越拿起信纸,展开。上面的字迹娟秀而清晰,与外面那些潦草的医疗记录截然不同。
“致不知名的发现者:
如果你能看到这封信,说明你并非‘它们’的一员。请原谅我的冒昧与这不够体面的留言方式。我无法离开,也无法再保护它了。
这个口琴,是‘钥匙’,也是‘囚笼’。它曾奏响欢乐,如今却只回荡着绝望的悲鸣。那个在放射科徘徊、承受着无尽痛苦的灵魂,他叫阿亮。他曾是这里最快乐的护工,用这把口琴为病患带来慰藉。直到……他无意中吹响了那首被诅咒的安魂曲,唤醒了他绝不该触碰的东西……他的心脏,被永恒的悲恸之焰占据了。
小主,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,后面更精彩!
喜欢我在惊悚片里当制片人请大家收藏:(m.zjsw.org)我在惊悚片里当制片人爪机书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