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强诞生,杨华与李沐一如同双星闪耀,将本届内门小比的气氛推向了前所未有的高潮。休整一夜后,当黎明再次降临演武场时,这里早已被汹涌的人潮围得水泄不通,甚至连一些常年闭关的弟子都被惊动,前来观摩这数十年难遇的盛况。
高台之上,长老们的数量明显增多,气息渊深如海,他们的目光大多聚焦在杨华与李沐一身上,带着审视与期待。
玄玑真人立于高台中央,声传四野:“半决赛,第一场,杨华对赵刚!”
声音落下,两道身影几乎同时落在中央最大的擂台之上。
杨华依旧沉稳,“镇岳”重剑无言,却自有威严。而他的对手赵刚,则是一名看上去朴实无华、身材敦实的青年。他面容坚毅,眼神专注,手中握着一柄样式古朴、毫无光泽的玄铁重剑,与杨华的“镇岳”竟有几分神似。此人乃是四强中最为低调,却也最不容小觑的一个,修为凝核大圆满,主修《玄铁重剑诀》,剑法大巧不工,以力破巧,防御更是滴水不漏。
“杨师弟,你的剑域令人惊叹。但我之剑,只信手中之重,心中之诚。”赵刚声音厚重,如同磐石。他并未像其他对手那般放出豪言,只是平静地陈述。
“赵师兄,请。”杨华能感受到对方那纯粹而坚定的剑心,这是一种与皇极之道截然不同,却同样强大的道路。
执事弟子宣布开始,赵刚并未急于进攻,而是将玄铁重剑竖于身前,一股沉浑如山、不动如岳的剑意弥漫开来。他竟是以守代攻,要以绝对防御,试探杨华那无往不利的剑域与皇极之剑!
杨华眼神微凝,他能感觉到,赵刚的防御姿态浑然天成,几乎毫无破绽。他并未立刻动用剑域,而是身形一动,“镇岳”重剑带着煌煌之势,一式“皇极开天”直劈而下!他要以最直接的方式,试试对方的成色!
“铛——!!!”
两柄重剑第一次碰撞,发出沉闷如雷的巨响!火星四溅,气浪翻涌!
杨华只觉手臂微麻,剑上传来的反震之力厚重无比。而赵刚则身形微微一沉,脚下擂台地面出现细微裂纹,但他那防御剑势却纹丝不动,竟将杨华这势大力沉的一剑完全挡下!
“好防御!”台下有人惊呼。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能如此轻易地正面挡住杨华的皇极开天剑!
杨华不惊反喜,如此对手,正合他意!他剑势再变,皇极惊世书的各种精妙剑招连绵而出,或劈、或刺、或扫、或撩,攻势如同狂风暴雨,从四面八方攻向赵刚。
而赵刚则始终稳守方寸之地,玄铁重剑在他手中仿佛化作了一面无法逾越的铁壁,每一次格挡都精准而高效,将杨华的所有攻击尽数拦下。他的剑法没有任何花哨,只有最基础、也最实用的格挡与卸力,却将“重剑无锋,大巧不工”的意境发挥得淋漓尽致。
“砰砰砰……!”
密集的碰撞声不绝于耳,两人的重剑每一次交击都引得擂台震动。这场对决,不像之前那般迅疾诡异,也不像与雷震那般狂暴激烈,而是一种力量与技巧、攻击与防御的极致碰撞,充满了力量的美感。
久攻不下,杨华心知寻常剑招难以破开赵刚这龟壳般的防御。他心念一动,那方寸剑域再次展开!
淡金色的领域之力笼罩而下,试图迟滞、束缚赵刚的动作。
然而,赵刚面对这无形的领域压迫,眼中精光一闪,竟不闪不避,反而将玄铁重剑往地面一顿!
“玄铁——镇山河!”
一股更加厚重、更加纯粹的“势”从他体内与剑中爆发!这股“势”并非领域,却仿佛与脚下的大地连为一体,带着一种亘古不变的意味,竟强行在杨华的剑域雏形中,撑开了一片属于他自己的“绝对防御区”!
剑域之力落在其上,如同水流冲击礁石,虽能环绕,却难以真正侵入、瓦解!
“什么?!”这一次,连杨华都感到了一丝惊讶。他的剑域雏形,竟然第一次在正面交锋中,未能取得压倒性的效果!这赵刚对“重”与“守”的理解,已然触及到了“道”的边缘!
“我的剑,便是我的山,我的道。域可影响天地,却难移我心中之山。”赵刚沉声道,眼神依旧专注而坚定。
杨华深吸一口气,收起了最后一丝轻视。他知道,不动用真格,是无法击败眼前这个对手了。
他不再试图以剑域压制,而是将剑域之力缓缓收回,与自身的皇极剑意、与手中的“镇岳”重剑进行更深层次的融合。
他周身的皇道之气愈发浓郁,那并非简单的威严,更带着一种梳理乾坤、安定秩序的意境。
“赵师兄,你以剑为山,守御自身。而我之剑……”杨华缓缓抬起“镇岳”,剑尖之上,一点极致的金芒开始凝聚,仿佛蕴含着开辟混沌、定鼎天下的最初之光,“……欲要统御这山河,界定这乾坤!”
“接我最后一剑——皇极定鼎·开天辟地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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