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放肆!”一位,有巢氏身旁的战士,忍不住,怒喝道,“我们首领,乃是人族三祖之一!天皇陛下,更是,当今的人族共主!你,一个,小小的部落首领,竟敢,如此无礼?!”
少年,终于,再次,回过了头。
他,那双,布满了血丝的眼睛,冷冷地,扫了那个战士一眼。
“人族三祖?人族共主?”他,的声音,很轻,但,却,充满了,一种,直击人心的,力量,“我的族人,在因为瘟疫,而痛苦死去的时候,你们,在哪里?”
“我的母亲,因为,吃了有毒的野果,而,差点丧命的时候,你们,又在哪里?”
“我,石年,只知道。能,救我族人性命的,不是,那些,虚无缥缈的,名号。而是,我手中,这,一株株,实实在在的,草药!”
那战士,被他,问得是,面红耳赤,哑口无言。
有巢氏,挥手,制止了,还要争辩的下属。
他,看着眼前这个,倔强、偏执,却,又,充满了,一种,大慈悲的少年,他的心中,非但,没有半分怒气,反而,涌起了一股,深深的,敬佩。
他,上前一步,对着少年,恭敬地,行了一礼。
“你,说得对。”他,诚恳地说道,“是我们,来晚了。”
少年,愣住了。
“正是因为,你的族人,在生病。天下的,人族,都在生病!都在,因为,各种,我们,前所未见的,瘟疫与剧毒,而痛苦地死去!”
有巢氏,继续说道,“天皇陛下,有通天彻地之智,他,用八卦,推演出,只有你,这位,天生,便,能辨识百草的,大贤者,才能,找到,拯救我们所有人的药!”
“你的道,不应,只局限于,这一个小小的河谷。你的仁心,当,普照,整个人族!”
少年,听完,沉默了。
许久,他,指着山洞角落里,一位,早已,气息奄奄,眼看,就要不行的老人,说道。
“他,是,我们部落的,上一任首领。他,是为了,保护我们,而被,毒虫咬伤的。”
“你,若能,在此,守护他三日三夜,不眠不休,亲自,为他,喂药擦身。我,便信你,是真心,为民。我,便,跟你走。”
“好!”有巢氏,没有半分犹豫,一口,答应了下来。
接下来的三日三夜,这位,堂堂的人族三祖之一,华夏巢居文明的开创者,竟是,真的,如同一个,最卑微的仆人一般,守在那位,普通的人族老者的病榻之前。
他,为他,端屎端尿,喂药擦身,没有,一丝一毫的,怨言。
少年,将这一切,都,看在眼里。
他,那颗,因为,见惯了生死,而,变得有些坚硬的心,终于,被,彻底地,融化了。
三日之后,老人,终究,还是,没能,撑过去。
少年,看着那,亲自,为老人,合上双眼的,满脸疲惫的有巢氏,他,终于,点了点头。
“你,和你说的那个‘天皇’,心里,装的,确实,是人族。”
“好。等我,治好了这里的瘟疫,我,便跟你走。”
说完,他,便背起了自己的药篓,拿起了那根赭鞭,向着山谷深处,一处,最为危险的,瘴气沼泽,走去。
因为,他知道,能,解此奇毒的,那,最后一味药,就在那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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