启的发言,如同打开了一个潘多拉的魔盒,那话语如惊涛骇浪般席卷九州大地。
古老的部落会议厅里,空气中弥漫着紧张与激动的气息。
阳光从茅草屋顶洒下斑驳的光影,映照在那些风尘仆仆的贵族脸上,他们的眼神中闪烁着野心与渴望。
那些在大禹治水后被分封到九州各地的新兴部落贵族们,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躁动。
他们纷纷站起身来,声音如雷鸣般回荡,表示全力支持启的观点。
这些新兴贵族早已厌倦了那种需要用“德行”标榜自己以获得政治地位的虚伪“公天下”时代。
他们回想过去的日子,在洪水的泥泞中挣扎求生,凭借双手筑坝疏河,却总要低头于“圣贤”的评判。
他们的心中燃烧着不满:为什么权力不能永驻手中?为什么财富不能传给子孙?
他们渴望一种全新的秩序,一种可以让他们牢牢掌握权柄的世袭制度。
想象一位年轻的部落首领,站在高台上,手握青铜斧钺,目光锐利,对着下方族人宣告,“我的儿子,将继承这一切!”这种渴望,如干旱大地上的甘霖,让他们热血沸腾。他们高呼启的名字,声音中带着对未来的憧憬和对过去的厌弃。
然而,那些依旧遵循上古传统的部落首领们,那些白发苍苍的老者,却痛心疾首地摇头叹息。
他们是尧舜禹时代的见证者,禅让如流水般自然,德行如日月般普照。
他们忆起尧帝的谦让,舜帝的仁慈,大禹的辛劳,那些圣君以天下为公,不以血脉为私。那是多么纯净的时代!
老人们的心如刀绞,眼中泪光闪烁,声音颤抖着斥责启:“这是对三代圣君的公然背叛!这是历史的巨大倒退!”
想象一位老首领,拄着弯曲木杖,脸上布满皱纹,他的声音虽虚弱却充满力量,诉说着过去的荣耀与如今的堕落。
厅堂中,争执如风暴般激烈,一方是年轻的火焰,一方是古老的冰霜。
作为这场风暴中心的大禹,却从始至终一言不发。
他坐在高位上,那张饱经风霜的脸庞如山岳般稳重。
他的眼神无比复杂,投向自己这个充满野心与政治手腕的儿子时,既有慈爱,又有忧虑。
那眼神如深渊般幽邃,映照出内心的挣扎:启说的,或许是对的。
“公天下”是一种美好的理想,如晨曦般温暖,却违背了深植于生灵骨子里的自私人性。
人类的本性多么复杂!
大禹回想起治水的日子,跋山涉水,三过家门而不入,那是为了天下苍生。
可如今,九州已定,人心浮动,若强求禅让,是否会引发更大乱局?
或许,一个充满秩序与法度,但也充满阶级与压迫的“家天下”,才是更适合如今华夏社会的制度。
大禹的沉默,如无声的山脉,压抑着会场,却也透露出无奈的默许。
他的心在痛楚中徘徊:儿子,你开启的新时代,会带来荣耀,还是灾难?
辩论持续数日,双方争执不下。
年轻的贵族描述世袭制的美好:稳定的传承,家族的荣耀。
他们讲述部落因禅让分裂的故事,声音激昂。
老人们引用尧舜典故,诉说德行的永恒,言语如诗。
九州仿佛被撕裂,一半变革的狂风,一半传统的堡垒。
最终,大禹选择了沉默。没有公开支持启,也没有力挺伯益。
他的沉默,就是默许,如大河暗流,推动历史车轮。
不久,大禹逝世。
那是阴雨绵绵的日子,九州大地仿佛在哀悼。
雨水敲打屋檐,风中夹杂哭泣。
民众聚集墓前,焚烧祭品,泪水与雨水交织。
他的遗命庄严:伯益继任人皇。
伯益,谦逊博学,曾辅佐治水,深受敬重。
他的登基在阳城举行,简朴场合:祭坛、鼓鸣,伯益披粗布袍,跪拜天地,誓言守护天下。
他的心中满是责任,却不知,一场不流血的政变正悄然发生。
九州部落首领,没有一个前来阳城朝贺。
他们不约而同前往启的冀州安邑。
安邑城外,钧台矗立青山绿水间,高耸入云。
数万民众诸侯涌来,马蹄如雷,旗帜猎猎。
空气中焚香芬芳和马匹汗味。
启穿上人皇衮服,华丽袍子绣金龙,象征权力。
他站在钧台,风乱长发,眼神胜利光芒。下方的首领们纳头便拜,山呼万岁:“此,乃我主之子也!我等,只奉禹皇之子为主!”
声音如潮水涌来,震撼天地。
这是赤裸裸的政治站队,宣告旧时代终结。
远在阳城的伯益,听闻消息,心如死灰。
他知道大势已去。作为贤者,却非政治家,他不愿让人族陷入内战血火。
想象他的孤独:空荡宫殿,窗外风雨,他手颤握玉玺,泪滑脸庞。
三年的有名无实“人皇”生涯,让他饱尝虚幻。
他最终让位给启,而后孤身隐退,不知所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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