镐京,北郊之乱甫定,城中人心却未因此完全安定。
一夜之间,镐京的街巷茶肆,皆在传颂周公单骑对阵、雷霆破敌的场景。
有人击节赞叹:“周公乃真社稷之臣!”也有人压低声音:“然诸侯合谋,未必就此罢手。”
市井喧嚣,流言与赞颂并起,正如两股对撞的暗潮,在镐京的空气中翻涌不息。
——
朝堂之上。
召公朗声道:“北郊之乱虽平,然不过是试探。诸侯既敢合谋,便必有后着。臣请大举征伐,先削其锐!”
姜子牙却摇头:“不可操之过急。此战虽小,却已显周军之威,民心归附。若即刻举兵,便落了诸侯所设之套。”
周公沉吟片刻,忽然起身,踱步至殿中央,环视百官:“孤早料诸侯不甘。齐、鲁、蔡、许、燕等国心怀鬼胎,各自为谋,却难合心。孤欲借此裂隙,反以其人之计,攻其人之心。”
群臣愕然。
召公问:“殿下所言,莫非仍欲以‘礼’笼之?”
周公点头:“礼者,乃名分大义。诸侯口称‘清君侧’,其言虽逆,然表面仍不敢公然言叛。此便是孤可乘之机。”
姜子牙拱手:“殿下欲以学宫为基,继续吸纳诸侯子弟?”
周公淡淡一笑:“非止于此。孤将设‘礼坛’,请天子亲祭,昭告四海,以示大周纲常不紊。诸侯若来,便在网中;诸侯若不来,便是自弃名分。此举,不战而分忠逆。”
群臣齐声称善。
然而,也有谨慎者出列,微声进谏:“殿下,诸侯合谋已至刀兵之试,礼祭未必能镇压其志,恐难绝后患。”
周公目光炯炯,冷然道:“孤并非徒托空言。礼祭之后,暗中将遣使分化,重施利诱。凡有愿附大周者,孤必厚待。若仍执迷不悟——孤自有雷霆之手,绝不宽纵。”
此言一出,群臣尽皆肃然。
——
关东,鲁国都城。
大殿之中,鲁侯、蔡侯、许侯、燕侯、齐地残部密会,面色阴沉。
鲁侯怒拍几案,喝道:“北郊之试,竟一败涂地!齐地余孽首级被悬,乱兵溃散,反让周公威声更盛!”
蔡侯面色铁青,冷笑道:“周公之威,愈显愈不可容。若再迟疑,我等诸国皆受其制。”
许侯却摇头:“北郊之战,正显周军强盛。三千之众尚不能撼其锋,若轻率动员,恐祸及宗庙。”
燕侯冷声道:“诸侯合谋,本欲探虚实,今虽小败,却亦见周公之性。此人善以名义夺心,非寻常权谋可敌。若要破之,须先夺其‘义名’,再动刀兵。”
鲁侯蹙眉:“夺义名?”
燕侯低声道:“流言已起,镐京市井间,已有百姓疑周公擅权。此路未可止。只要我们暗中推波助澜,让天下渐信周公欲篡,则其‘大义’自毁。待其名败,则再合诸侯之兵,必有一击之机。”
蔡侯闻言,双眼放光:“好!此计暗合吾意。大周根基虽固,但人心未稳。若能先坏其声誉,再动刀兵,必能事半功倍!”
鲁侯仍犹豫,却见其余几国皆露杀机,心中一叹,不敢再言。
于是几国密约:一面暗中联络流民与游士,散布“周公擅权”“幼主被制”的流言;一面调度兵马,暗中整备,只待时机。
黑云翻涌,关东暗流,比北郊之试更烈百倍。
——
镐京,夜色深沉。
周公独立于未央宫的长阶之上,目光远望东方。风声猎猎,烛火摇曳,他的身影在宫阙间拉得修长。
姜子牙缓步而来,低声道:“殿下,此次虽胜,然诸侯未衰,反更暗合。恐其再有后谋。”
周公点头,神色冷峻:“孤岂不知?但他们越合谋,裂痕越深。齐、鲁、蔡、许、燕,皆各怀私心。孤要做的,就是以礼义牵其表面,以利害挑其内心。待其分崩离析,便是孤举雷霆之日。”
他声音低沉,却蕴含杀机:“诸侯若真敢再犯,孤必以血火平之。然在此之前,孤要使天下先认清,谁才是社稷真主,谁才是乱臣贼子。”
夜风卷过,周公长袍猎猎,仿佛一尊伫立风雨之中的铁壁。
——
此时,远在关东的暗流,已悄然涌动;镐京的风声,却愈加紧张。诸侯的合谋,终将再掀风浪。
而周公的谋局,亦在步步逼近,蓄势待发。
镐京,宫阙深沉。
北郊之乱虽平,但暗流未息。
自齐、鲁、蔡、许、燕等国密谋以来,流言在镐京市井间如同暗火,时隐时现:“周公擅权,幼主被制”“王室衰微,大周不稳”,一夜之间竟传遍坊巷。
百姓虽有疑虑,但更多人仍心怀敬畏。有人在酒肆击桌高呼:“周公披甲立阵,护国有功,何来擅权之说!”亦有人低声应和:“然幼主未亲理朝政,岂非事实?”
此等杂声,正如利刃,直指朝纲。
——
朝堂之上,百官列班。
召公神色凝重,拱手而奏:“殿下,流言四起,已动摇人心。若不立断,恐诸侯藉此大造舆论,再起波澜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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