镐京晨光微启,薄雾未散,朝堂金阶之上,周公独立,神色肃然。
昨夜风雨过境,礼坛尚存余焰,而今晨朝阳初照,宫瓦之上映出一道金线,仿佛天地之间的誓言。
群臣依序入殿,气氛沉重却不失肃敬。
自“封天祭礼”之后,天下的风向骤变,民心渐归大周,士林再度归心于礼,唯有诸侯之谋暗暗翻涌。
召公进言:“殿下以礼制天下,百姓信服,然东土流言未尽。鲁、蔡、许等国虽表面称顺,却暗结旧党。恐有后患。”
姜子牙拱手相随,沉声道:“礼可服众,然不足以遏乱。暗流若潜而不制,日后必反噬。”
周公神色不变,只缓缓抚案道:“孤知。礼者,不止约束之器,更是引心之道。凡暗流者,终不能久潜;凡乱心者,终不能久伏。孤所欲治者,不是他们的手,而是他们的心。”
此言一出,殿中诸臣皆默。
这一刻,他们意识到,周公的谋局,已不再局限于政令军势,而是以“心”为战场——礼者,正道之矛;德者,天下之盾。
——
午后,学宫再开。
来自关东的士子与镐京弟子同列,席间论礼论政,争辩激烈。
周公亲临讲堂,不以权威压人,只缓缓说道:
“礼非绳也,乃心之度。天下若乱,非礼之过,乃人心之惑。若能以义自约,以德自修,则天下自平。”
这番话,震动四座。许多原本持疑之士子,纷纷起身行礼。
然而在堂外,却有一名来自鲁地的青年,眉宇间闪过一丝冷意,转身离去。
他名鲁季,乃鲁侯之子,表面求学于镐京,实则暗中传递诸侯密令。
那密令上只有短短四字——“待机而动”。
——
夜幕降临,镐京城外,火光微动。鲁季潜入驿馆,与数名来自蔡、许的同党密会。
蔡地使者低声言道:“周公欲巡东土,已令礼官先行布仪,此行必有重谋。吾等若欲阻之,须先扰其行。”
鲁季目光阴沉,冷声道:“父命在身,若能阻周公一行,关东诸侯便可再起。然周公多智,凡兵道计策,皆非我等所敌。”
许地密使冷笑:“非兵破,乃心乱。只须再起流言,言‘周公欲废幼主,自立大周’,民心必惧。届时人乱,军亦乱。”
鲁季眉头微动,终点头:“此策可行。若谣成,礼崩。礼崩,则心离。”
烛火摇曳,他们的低语仿佛阴影在风中游走,带着一股无形的寒气。
——
翌日,镐京城中开始流传奇谈。
“周公权重,幼主不问朝政,国之命脉已变。”
“巡礼者,非祭天也,乃欲立新命。”
“天象异动,天命或改。”
这些话,最初只是市井流语,不久却被士人暗记,被百姓传颂。
街头巷尾,酒肆客间,人人窃语,不敢明言,却心存疑惧。
当晚,周公立于书案之前,凝视烛火,神色如铁。
内史低声禀报:“谣言已至学宫,弟子有惑,民心动摇。”
周公缓缓放下竹简,冷声道:“诸侯欲以言乱心,以假礼乱真礼。孤既以礼立天下,便要让他们知——礼,可平天下,亦可诛天下。”
他目光深沉,似在夜色中望见那远方的暗涌。
朝堂的烛光摇曳,映照着他静默的神情。
那一刻,整个镐京都似在等待一场即将到来的风暴。
——
夜幕低垂,镐京城外,风起云涌,暗流涌动。
随着周公的巡礼不断推进,关东诸侯的暗谋开始进入更加隐蔽的阶段。
然而,在周公的深谋远虑之下,这一切都未能得逞。
自周公以礼制天下后,诸侯与士子之间的分歧愈发明显。
表面上,学宫中的弟子仍然热衷于学礼,但私下里,他们中的不少人开始接受来自关东的密使,议论纷纷,暗中传递着反叛的讯息。
虽然周公严密控制着所有流言,但仍然无法完全隔绝外界的动荡。
与此同时,周公以一种看似平和却极为深远的手段,再度稳固了人心。
他不仅设坛祭礼,安抚百姓,还通过一系列的文官与将领,逐渐将治理与军权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。
“周公所为,皆以民心为本,非如他人,执权一己,必定为大周定鼎。”
某些百姓私下议论,而他们的言辞中已经没有之前的动摇和疑虑,转而充满了对周公的敬仰和支持。
然而,在周公施行礼治的同时,关东的诸侯们并没有因局势的稳定而退却。
反而,他们的动作愈加隐秘,开始通过秘密的使者与亲信加紧布局,密谋对抗。
虽然他们表面上还在称臣纳贡,实际上传递着更多的间谍信息和兵力资源,暗中积蓄力量,随时准备行动。
而这一切,周公都已尽收眼底。
“他们不过是浮云。”周公静坐宫中,凝视着面前的礼书,语气冷静而沉稳:“若非他们各自心怀鬼胎,便不至于误入此道。今日,我以礼治天下,明日,他们必自乱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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