鲁侯面色惨白,卫侯退后两步。
齐侯握拳,掌心血溢,仰天怒吼,却无人敢再接言。
那一刻,诸侯虽未明言,却皆心知:这场“应天”之祭,已然溃败。
——
渭水之畔的镐京,则礼成如仪。
周公三拜九叩,太史书于册,礼官呼号:“礼成——天中既定,天下归心!”
人群沸腾,礼乐回荡,宫阙震鸣。
镐京百姓跪拜街巷,呼“万岁”,民心之向,在此刻彻底倾向周公。
姜子牙立于坛下,抚须叹道:“殿下以礼破谣,以德定势,此战胜于十万之兵。”
周公神色淡然,低声道:“兵可制身,礼可制心。诸侯未息,暗流未止,但此心一正,天命自稳。”
他抬头望天,云霭已散,星光正中。
他缓缓转身,衣袍掠过风声,步下祭坛,留下一句意味深长的低语——
“天道非远,人心可求。”
——
翌日,齐鲁诸侯使团上表,言辞恭顺,愿再奉天命于周。
虽表面服从,然心下暗潮犹存。
周公阅表,淡然一笑:“他们心未服,但势已屈。此乃一胜。”
姜子牙拱手道:“殿下以礼正天下,天心既定,然暗流未息。关东尚有余孽,恐图再起。”
周公目光微沉:“那便由他们起,再由孤灭。”
他转身命史官草诏,令礼继续东传,以守诸侯之心。
殿外风起,黄叶翻飞。
镐京上空的星光依旧,但人间的棋局,远未停息。
——
这正是:
天命虚浮人自立,礼纲一正乱自平。
诸侯暗计犹翻浪,周道长存定太清。
——
这一夜之后,天下再无“应天”之祭,唯有“中天”之礼。
齐鲁退声,镐京安稳,而暗流虽伏,却更深潜。
周公已料将至的风暴,不在天,而在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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