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公沉默片刻,缓缓道:“礼非纸策,而是剑鞘。礼不镇人心,乱将四起。此行,我若退一步,则天下再无前路。”
姜子牙沉声:“那殿下欲如何?”
“行礼如常。”周公语声冷静,“命鲁公率兵扈从,毕公持诏于东,宣我周之命,告天告地。吾以身作礼,以心为威。若东道有叛,先礼而后兵。”
姜子牙叹道:“殿下此行,或可定乾坤,亦可覆乾坤。”
周公回首,神色如铁:“若天下不信礼,则礼无用。若礼无用,则国无根。我宁以身殉礼,亦不使世道崩塌。”
——
翌日,朝阳出云,镐京东门外,巡礼大队启程。
甲士数千,旌旗列阵,祭车、玉案、钟鼓、礼器随行。
百姓跪拜,叩首如潮。
周公登车,目光遥向东方,眼底有一线光,却非欢喜之光,而是决绝之光。
那一刻,他知,礼之行,不止是安天下的手段,更是与暗流相搏的锋刃。
风起,旌旗如波。队伍渐远,尘烟漫天。
镐京城上,老臣毕公叹息:“殿下此行,非巡礼,乃赴火。”
姜子牙淡然应道:“唯有赴火,方可照见天下的暗。”
——
海东之夜,雷声渐近,潮声如鼓。齐侯登上高台,望着远方的海,冷冷一笑。
“他要礼,我以乱;他要信,我以疑。看他如何以一身之礼,对我千军之潮。”
——
这正是:
礼定乾坤心未息,海潮翻涌暗流深。
天命何依人意改,孤舟敢逆万川心。
——
周公的东巡队伍已踏上征程,而海上的风暴亦在聚势。礼与兵、德与权的较量,终将于东海之滨正面相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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