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侯冷笑:“周公虽退,犹执天下心。其一言足可动民,其一策可转国。若欲定天下,先断周公之信。”
于是流言再起——镐京中有谣曰:“周公退政非忠,实夺天子威以图自立。”言语如阴风,潜入市井,传至京中。
召公闻报,愤然拍案:“此言毒矣!若任其流布,恐再生疑祸。”
使者急赴成周求计。周公听罢,只叹一声:“谣生于信之衰,非辩可止,须以行化之。”
他遂命鲁公重修《周礼》仪节,遣学者讲于成周、镐京之间,以身作则,使天下士子亲见“礼之行而非权之施”。
此举虽不疾,然一月之内,流言反弱,民心复稳。
可关东诸侯却未止步。齐侯暗令部将屯兵东境,借“护边”为名,实为试探王师反应。
此事传至召公耳中,镐京上下震动。
召公欲奏王命征讨,姜太师却劝止:“齐侯未明叛逆,若轻动兵,恐诸侯共疑。惟有周公可破此局。”
于是又一封急书驰赴成周。
周公接信后沉思良久,终道:“天命在人,不在兵。此局,须以智破。”
翌日,他命人修表上书天子,请重设“宗周大祭”,由王亲祀,而鲁公辅仪。
此祭一出,礼名复举,齐侯不得不遣使应奉,暗流顿时受挫。
礼坛上,鼓钟齐鸣,天地肃然。
周公立于坛外远观,目光深沉如海。
那一刻,他似已料到未来的百年风云,知这礼所稳者,不过暂时——而暗流,将在后世的春秋中重燃。
——
这正是:
天心不改风犹烈,礼道难持信已迁。
一身退后谋千古,万世功名付浩然。
——
成周之夜,烛光微明,周公独坐无言。
礼虽复而势未稳,他知天下之局方才开篇——而东周的阴影,正从远方缓缓逼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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