柴房里的干草带着霉味，杨昭缩在角落，1米8的个子在隋末算是武将标配了，杨昭他得蜷着腿才勉强不碰到柴堆。周忠蹲在旁边，手里攥着根磨得发亮的短刀，耳朵贴在门板上听外面动静。
“唐军走了？”杨昭压低声音问。
周忠点头，又侧耳听了会儿，才松口气：“走了，估计是被别的动静引走了。”
他起身掀开柴堆，底下露出个半人高的地窖口，黑黢黢的看不见底：“这地窖通往后山，我们后半夜走，现在先歇会儿，养养力气。”
杨昭探头看了眼地窖，冷风从里面冒出来，带着点土腥味：“里面安全吗？没蛇虫吧？”
“放心，老臣前几天刚清理过，还铺了干草。”周忠笑着说，又从怀里掏出个布包，“这是老臣藏的饼，殿下垫垫肚子。”
布包里是两块干硬的麦饼，杨昭接过来，掰了一半递给周忠：“一起吃，待会儿还得跑路。”
两人就着冷硬的饼，小口嚼着。杨昭边吃边看系统面板，体能值还是3/10，心里琢磨：“得赶紧找机会补点能量，不然下次遇着危险，连跑都费劲。”
吃完饼，周忠又去庙门口探了两趟，回来时压低声音说：“外面没动静了，月色也暗，适合走。”
杨昭立刻站起来，拍掉身上的草屑：“安排，马上安排！”
他跟着周忠钻进地窖，里面果然铺了干草，踩上去软软的。周忠举着个小火折子，火光忽明忽暗，照亮前面狭窄的通道。
“这通道有点窄，殿下委屈下。”周忠说。
杨昭1米8的个子得弓着腰走，后脑勺时不时碰到地窖顶的土，他却没在意，只盯着前面的火光：“没事，能出去就行。”
通道走了约莫一刻钟，前面终于透出点微光。周忠灭了火折子，小声说：“快到出口了，殿下跟紧我。”
两人钻出地窖，外面是一片茂密的树林，月光透过树叶缝隙洒下来，地上斑驳一片。
“往这边走，翻过前面那座山，就能上通往陕州的小路。”周忠指着东边说。
刚走没几步，杨昭突然停下：“等等。”
他竖起耳朵，听见远处传来隐约的狗叫声——唐军的巡逻犬？
“糟了，唐军可能在搜后山！”周忠脸色一变。
杨昭没慌，目光扫过旁边的灌木丛，突然指着一处浓密的草丛：“躲进去！”
两人刚钻进草丛，就听见脚步声和狗叫声越来越近。杨昭屏住呼吸，看见几盏火把从树林里穿过，后面跟着两条吐着舌头的大黄狗。
“搜仔细点！秦王有令，就算挖地三尺，也得把隋孽找出来！”唐军的喊声传过来。
大黄狗在草丛外嗅了嗅，突然朝着杨昭他们的方向狂吠。
“这边有动静！”
杨昭心里一紧，刚要摸石头，周忠突然从怀里掏出个布包，往草丛外扔了过去。
“砰”的一声，布包落地，里面的辣椒粉撒了出来。大黄狗被呛得直打喷嚏，唐军也被辣得揉眼睛。
“妈的，什么东西！”
“是辣椒粉！有人故意的！”
趁着唐军混乱，杨昭拉着周忠，猫着腰往山上跑。他在树林里跑得不算快，但胜在稳，没被树枝绊倒。
跑了约莫半刻钟，身后的狗叫声和喊声渐渐远了，两人才停下喘气。
“周老，你还带了辣椒粉？”杨昭笑着问。
周忠抹了把汗：“城破时从民宅里拿的，没想到真用上了。”
杨昭默默点赞，这个谁能想到呢？
两人靠着树干歇了会儿，杨昭摸出怀里的粗粮饼，掰了一半递给周忠：“吃点，补充体力。”
周忠接过饼，咬了一口：“殿下，前面就是山路了，走山路虽然难走，但能避开唐军的关卡。”
“听你的，走山路。”杨昭吃完饼，感觉体能值稍微涨了点，心里踏实了些。
两人顺着山路往上爬，山路陡峭，到处是碎石和树根。杨昭时不时伸手拉周忠一把，他的个子算高的，有他在前面探路，像个可靠的挡箭牌。
爬到半山腰时，周忠突然“哎哟”一声，差点摔倒。
“怎么了？”杨昭赶紧扶住他。
“脚崴了。”周忠皱着眉，揉了揉脚踝。
杨昭蹲下身，借着月光看了看：“肿了，得处理下。”
他意念一动，从系统空间里取出剩下的半瓶止血散——虽然是止血的，但撒点在肿处，多少能缓解疼痛。
“忍着点。”杨昭把止血散撒在周忠的脚踝上，又撕了块自己的衣角，给他缠紧。
“谢谢殿下。”周忠眼眶有点红。
“都是自己人，客气什么。”杨昭站起来，又打响指，作出决定，“休息会儿，接着走，争取天亮前翻过山。”
歇了约莫十分钟，两人继续往上爬。周忠脚崴了，走得慢，杨昭就放慢脚步，陪着他。
快到山顶时，杨昭突然看见前面有个黑影闪过。
“谁？”他立刻握紧拳头。
黑影顿了顿，转过身来，手里举着根木棍：“是……是周老吗？”
周忠眯眼一看，突然笑了：“老李！是你！”
那人走近了，杨昭才看清，是个和周忠年纪差不多的老头，穿着灰布衣，手里还提着个布包。
“周老，这位是？”老李看向杨昭。
“这是皇孙殿下！”周忠压低声音说。
老李愣了一下，赶紧跪下：“老臣李福，参见殿下！”
“起来吧，别暴露了。”杨昭扶起他。
李福站起来，从布包里掏出几个野果子：“老臣在山下摘的，殿下和周老垫垫肚子。”
杨昭接过果子，咬了一口，酸甜的汁水在嘴里散开，舒服得眯起眼：“好吃！比饼强多了。”
有时幸福来得如此简单！
三人歇了会儿，李福说：“山下有个废弃的猎户屋，我们可以去那儿躲躲，等天黑再走。”
“好，就去猎户屋。”杨昭打响指，心里盘算着——有了周忠和李福，人多了，办起事来也方便。
三人顺着山路往下走，月光洒在他们身上，拉长了三个身影。
杨昭走在中间，月光下，中间高个的影子格外显眼，他看着前面的山路，嘴角勾笑：“陕州张诚，离你越来越近了，安排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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