修炼《混沌诀》带来的变化是显而易见的。接下来的几日,林辰深居简出,大部分时间都待在自己的小木屋内,潜心巩固炼气期二层的修为,并熟悉《混沌诀》那独特而高效的灵力运转方式。
他能清晰地感觉到,自己吸纳炼化灵气的速度,比以往快了数倍不止。丹田内那淡灰色的混沌灵力,虽然总量增长不算迅猛,但其精纯与厚重程度,远非之前的青云诀灵力可比。他有信心,即便不动用任何术法,仅凭这混沌灵力加持的肉身力量与速度,再次对上李青那样的炼气期三层,取胜将会更加轻松。
就在他沉浸于修炼之中时,一年一度的外门弟子晋升测试,如期而至。
这一日,青云宗外门广场上人头攒动,几乎所有的外门弟子都聚集于此。广场中央搭建起数座高台,分别用于不同项目的测试。高台之上,端坐着几位气息渊深的内门长老和执事,他们是本次测试的裁判与观察者。
测试的结果,直接关系到外门弟子未来的命运。表现优异者,可能被内门长老看中,直接收为弟子,一步登天;合格者,可继续留在外门修炼,争取下一次机会;而不合格者,则面临被遣送下山,仙路断绝的命运。
空气中弥漫着紧张、期待、不安等各种情绪。
林辰混在人群之中,神色平静。他今日前来,目标明确——获得内门资格。但他并不打算一开始就展露全部实力。木秀于林,风必摧之。在拥有足够的自保能力之前,适当的藏拙是必要的。更何况,他也很想知道,在不动用混沌灵力全部威能的情况下,自己如今处于什么水平。
测试共分三项:灵力测试、心性考验与实战演练。
第一项,灵力测试。广场一侧矗立着三块高达丈许的“测灵石”,弟子需将灵力注入其中,测灵石会根据灵力的精纯度与总量,亮起不同数量的光纹。一道光纹为合格,三道光纹为优秀,五道光纹则为天才。
弟子们依次上前测试,大多亮起一道或两道光纹,引起阵阵羡慕或叹息。偶尔有亮起三道光纹的,便会引来一片惊呼和关注,高台上的长老也会微微颔首。
轮到李青时,他吊着胳膊,脸色依旧有些苍白,怨毒地瞪了林辰一眼,然后走上前,单手按在测灵石上。光芒闪烁,最终稳定在两道半的光纹上,算是中上之资,若非他受伤,或许能冲击三道光纹。
负责记录的外门执事看了他一眼,淡淡道:“李青,炼气期三层,灵力测试,良。”
李青松了口气,退到一旁,目光再次扫向林辰,带着一丝挑衅,仿佛在说“就算你走了狗屎运赢了我,测试看的可是综合资质”。
很快,轮到了林辰。
“下一个,林辰。”执事念到名字,声音平淡。
周围的目光瞬间聚焦过来。经过前几天演武场的事件,林辰在外门已算是个“名人”,不少人都想看看,这个突然崛起的“废柴”,在正式的宗门测试中能有何种表现。
林辰缓步上前,走到测灵石前。他深吸一口气,并未运转《混沌诀》,而是刻意模拟着以往修炼《青云诀》时的灵力波动,将一股压制了大部分精纯度的、显得颇为普通的灵力,缓缓注入测灵石。
测灵石微微一亮,一道清晰的光纹稳定浮现。
然后……就没有然后了。
一道光纹,仅仅是合格线。
周围顿时响起一阵压抑不住的窃窃私语。
“果然,只是侥幸赢了李师兄吧?”
“我就说,废柴终究是废柴,灵力底蕴还是太差。”
“一道光纹,勉强合格,看来上次是用了什么见不得光的手段。”
李青更是毫不掩饰地嗤笑出声,脸上满是快意。
高台上的几位长老,原本因为最近听到的一些风声而对林辰略有留意,此刻看到仅仅一道光纹,也都微微摇头,收回了目光。一道光纹,在外门中属于垫底的存在,实在引不起他们太多兴趣。
负责记录的执事皱了皱眉,似乎也有些意外,但还是公事公办地记录道:“林辰,炼气期二层,灵力测试,合格。”
林辰面色如常,仿佛没有听到周围的议论,平静地退回到人群中。这个结果,正在他意料之中。他成功地将自己的真实灵力水平隐藏了起来。
第二项,心性考验。所有弟子进入一座临时布置的“迷心幻阵”。阵法会引动弟子内心深处的恐惧、欲望、执念,制造幻象。坚持一炷香时间不出阵,即为合格。
幻阵之内,光怪陆离。有人看到金山银山,有人看到绝色美人,有人看到复仇成功的快意,有人看到修炼走火入魔的恐怖景象……不断有弟子心神失守,或哭或笑,或怒或惧,被阵法之力送出阵外。
林辰踏入幻阵,眼前景象瞬间变幻。他看到了赵虎带着更加狰狞的面孔向他扑来,看到了内门张昊居高临下的嘲讽,甚至看到了前世一些模糊的、令人不安的片段……
然而,或许是两世为人的灵魂叠加带来了更强的精神韧性,或许是系统在暗中稳定他的心神,又或许是修炼《混沌诀》后,他的意志变得更加坚定。这些幻象虽然逼真,却如同镜花水月,无法真正撼动他的本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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