城门前的淡紫色雾气尚未完全散去,黄晓东扶着墨老的手臂,指尖仍能感觉到老人因之前战斗残留的颤抖。阿吉攥着快要熄灭的荧光石,兴奋地凑到城门下,仰头望着那道刻满 “平衡符文” 的紫岩拱门 —— 符文在夕阳下泛着微光,将周围的金色雾霭过滤成柔和的淡紫色,连空气里都飘着五种属性灵气交织的清甜气息,与矿脉的土腥味、黑风谷的腥气截然不同。
“都排队!一个个来!” 城门口的散修守卫高声喊道。守卫们穿着统一的灰布劲装,腰间别着青铜令牌,手中的 “测魂石” 泛着淡蓝色光芒,正逐一对进城者进行检查。黄晓东注意到,每有修士将手按在测魂石上,石头便会根据其神魂气息浮现不同颜色:散修多是白色,中小势力修士带点淡绿,而当一名穿着紫霄宗服饰的修士试图混入时,石头瞬间爆发出刺眼的红光,守卫们立刻围了上去,将其架离队伍,毫不留情地驱逐出城门范围。
“看来万法城的‘中立’不是说说而已。” 墨老低声感慨,灰黑色气流在掌心微弱地流转,显然还在恢复伤势,“测魂石能精准识别紫霄宗的‘雷堂气息’,这是通天宗早年发明的术法,没想到万法城还在沿用。”
轮到三人时,为首的守卫目光先落在墨老身上 —— 老人灰袍衣角绣着的 “通天印” 虽已磨损,却仍能辨认。守卫眼中闪过一丝惊讶,却没有多问,只是将测魂石递到黄晓东面前:“把手放上去,别耍花样。”
黄晓东依言按上石头,淡蓝色的测魂石瞬间亮起柔和的白光,间杂着一缕极淡的金色 —— 那是金之大道碎片与丹田暖流的气息,不属于任何已知势力。守卫见状,点了点头,又依次检查墨老与阿吉,确认两人均无紫霄宗气息后,侧身让开道路:“进去吧,规矩记好 —— 城内禁止私斗,资源交易去外城集市,有纠纷找议事会仲裁。”
踏入城门的瞬间,一股更浓郁的混合灵气扑面而来。黄晓东下意识地深吸一口气,五种属性的灵气像溪流般涌入四肢百骸,之前与雷煞战斗时耗尽的灵气竟有了一丝回升,丹田位置的暖流也轻轻搏动,像是在回应这方天地的灵气。他转头望去,城内的景象比想象中更热闹:宽阔的青石板路向深处延伸,路两旁的摊位连成一片,摊主们或坐或站,高声叫卖着手中的资源。
“新鲜的灵魂果!刚从风之峡谷采的,一颗能顶半个时辰修炼!” 一个穿着粗布短打的汉子举着竹篮,篮子里的灵魂果泛着淡红色光泽,吸引了不少散修驻足;旁边的摊位上,一名女子正展示着几张黄色符纸,“避雷符!紫霄宗的雷系攻击都能挡三下,只要两块金石矿!” 更远些的地方,还有人围着一块黑色的矿石争论,矿石表面隐约有土系灵气波动,似乎是炼制法器的好材料。
阿吉看得眼睛发亮,拉着黄晓东的袖子小声说:“晓东哥,老鬼的铺子就在外城‘西巷’,那里离集市近,还隐蔽,石大哥他们肯定在那等着我们!” 他一边说,一边引着两人向街道西侧走去,脚步轻快得像是忘了之前在黑风谷的恐惧。
墨老走在后面,目光却警惕地扫过周围的人群。他注意到,有几个穿着普通散修服饰的人,看似在闲逛,目光却总在三人身上停留,尤其是在黄晓东手中的金之大道碎片上打转。“小心点。” 墨老拽了拽黄晓东的衣角,压低声音,“有人在盯着我们,可能是紫霄宗的卧底,也可能是想抢大道碎片的散修。”
黄晓东心中一凛,不动声色地将金之大道碎片收入怀中,同时运转《窍宇诀》,让淡青色的风之灵气在周身形成一层薄薄的护盾。他顺着墨老的目光看去,果然看到一个穿着灰衣的男子假装挑选灵魂果,眼角却时不时瞟向他们的方向。待三人走过摊位,那男子便悄悄跟了上来,脚步很轻,若不是黄晓东此刻感官敏锐,几乎察觉不到。
“别管他,先到铺子再说。” 黄晓东低声道。他知道,在万法城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,贸然动手只会引来麻烦,不如先到老鬼的铺子,借助据点的掩护再做打算。
西巷比主街安静许多,两侧多是低矮的青砖瓦房,门楣上挂着各式各样的木牌,“老鬼的铺子” 五个字刻在一块发黑的木牌上,挂在巷子深处的一间瓦房门口。阿吉快步上前,敲了敲门板,门板上的铜环发出 “咚咚” 的声响,在安静的巷子里格外清晰。
片刻后,门内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:“谁啊?”
“是我,阿吉!我带晓东哥和墨老来了!” 阿吉急忙回应。
门 “吱呀” 一声打开,一个留着山羊胡的老头探出头来 —— 他穿着黑色长衫,脸上布满皱纹,眼睛却很亮,正是老鬼。老鬼看到三人,先是一愣,随即急忙让开道路:“快进来!外面不安全!”
三人刚踏入铺子,老鬼就 “砰” 地一声关上房门,还从门后顶了一根粗木杠。铺子内的光线有些暗,靠墙的货架上摆满了各种瓶瓶罐罐,空气中弥漫着草药与矿石混合的气息。里屋传来几声动静,黄晓东刚想询问,就看到石蛮从里屋走了出来,他的手臂上还缠着绷带,显然是之前在矿道与散修战斗时留下的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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